年輕的女子將兜帽摘下,這才讓眾人看清她的容貌,她絕世容顏讓人不知該怎樣形容。
鄰桌的錦衣男子,手搖冰骨白玉扇,唇角染笑,一副風流公子哥的相貌。
被人盯著瞧得感覺讓夏念渾身不舒服,蹙眉側目,雖然唇角依舊上調,可任誰都能感覺到冷然的殺意。夏念對於那名男子的第一印象便是生得一副好皮囊。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男子仍舊搖著手中的扇子,對於夏念的怒視無動於衷,甚至出言調戲。
對於男子的調戲之語,夏念反倒沒有生氣,“公子一表人才風度翩翩,何故開小女子的玩笑?”
“嗬!是姑娘美得叫在下移不開視線,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錦衣男子起身拱手道,“在下陸墨之,希望姑娘給墨之一個賠罪的機會。”
“公子的歉意青綾自當接受,請。”
夏念與陸墨之隔桌而坐,兩人淺酌相談。讓夏念詫異的是陸墨之的文采與學識,若此人可以為她所用,將來一定大有作為。“墨之的學識令青綾敬佩,不知是否有意考取功名?”
“功名?哈哈!墨之棄功名如糞土。”陸墨之眼中閃現著憤恨,“青綾,你看看夏國,滿是腐朽。夏王重用奸臣,賦稅沉重,民不聊生。墨之空有抱負卻無處施展,哈哈!”
近年來夏國的情況夏念是知道的,夏王不仁,奸臣擾亂朝綱,邊境戰亂不斷,夏國前景憂堪。
“得民心者的天下,夏王的王位坐不長久。”夏念睨眼身邊吃得歡樂的王子盛,不禁感慨年少無知其實是件好事。
兩人把酒相談甚歡,夏念得知陸墨之乃夏國青縣人,陸家嫡傳長子。陸家世代經商,在當地亦是名門望族。陸墨之從小熟讀四書五經,十二歲便對經商之道頗有建樹。陸家雖不能說富可敵國,但絕對是富戶人家,可這個年代商人在最底層,你再有錢也無用,要有權。所以,陸墨之的父親希望自己的兒子可以考取功名入朝為官。但,現今的夏國早不如當初,陸墨之空有抱負而不得其道,有家亦回不得。
“青!”
“你們終於來了,事情都辦好了?”
“是。”
陸墨之驚訝的瞪大眼睛,看著麵前忽然出現的四人,他們皆是一襲黑衣,對夏念的態度可謂是畢恭畢敬。
“子盛,你說想學武,還作不作數?”
“姐姐,子盛要報仇!”
“很好!疾風,你將王子盛帶回玄樓,讓曲……朗安排。”夏念一頓,她想到死去的曲封,黯然傷神。隨後將王子盛抱在懷中,繼續道。“若想學到真本事報仇,子盛你要記住,再苦都不能有怨言,都不能想要放棄,姐姐為你所安排的一切都不是想要害你的。男子漢大丈夫血可流頭可斷,淚不能落,記住了嗎?”
“記住了。”
“疾風,照顧好子盛,路上若有任何閃失,你也不必回來了!”
王子盛對於夏念的安排沒有疑問,沒有拒絕,隻是在臨走前問道,“姐姐,你會來看子盛嘛?”
“會的。”
他們走後寒月嘟著臉,“青,你何必說那樣的話,疾風會傷心。”
“寒月,若不是因為我,子盛應該有個幸福的童年,是我害他失去親人的,我隻是想彌補。”夏念看向對麵的陸墨之,“墨之,你後麵打算怎麼做?”
陸墨之搖頭苦笑,自己麵前坐的到底是何人,似乎不簡單。“青綾有何想法?”
“墨之,你若信我便等上幾年,過不了多久,我許你一個錦繡前程,可好?”
“好。”陸墨之心底自嘲,不知為何竟然未經考慮便應承下來,難不成魔障了?
“墨之,你與傲雪去王城等我。”
轉日一早,陸墨之與傲雪一同出發,路上他問道,“傲雪兄,你可否告訴我青綾到底是何人?”為何那名年輕的絕世女子會信心滿滿的傲然道,我許你一個錦繡前程,而他居然相信了。
傲雪側目,“你終究會知道的。”
留在客棧內的夏念對冷霜道,“去探探陸墨之的底細。”
“青,不信任他?”
“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我要走的路,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偏差。一步錯步步錯,我賭不起也輸不起。”夏念閉目倚在榻上,“我欣賞陸墨之的才華,而我也有必要弄清他的底細。”
“我明白了。”
見冷霜離開,夏念想起廖向玄,他為何會出現在那個地方救下自己,他來南蠻與夏國的邊境想做什麼呢?“寒月,你速速前往南蠻,給我弄清廖向玄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