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冬末,北國的天氣依舊嚴寒。
身著黑色刺著金絲花紋華服的青年男子看著手中的折子,劍眉緊蹙,明亮的眸子閃爍著怒火,薄唇抿成一條線狀。
“朝中大臣是不是都活膩了,妄論君王,簡直找死!”
青年男子將手中的折子拋到地上,“父王的病情,用不到他們來多嘴!”
邢圳在一旁瞧得膽戰心驚。他的主子些少發怒,時常保持著冷靜,以局外人的身份處理身邊的人和事。可殿下最近即使表麵平靜,內心也焦躁著,像今日的怒火更是常見。“主子息怒!”
他們知曉近期三公子暗中的動作,同時做好提防,奈何以前世子殿下經常在外,導致朝中一部分大臣偏向三公子。當然其中的緣由不外乎是三公子的煽風點火,自說自話。
“原以為老三起碼要多等一陣子,如今看來他真的迫不及待了。”
透過窗子照射進書房的光線微晃,邢圳道,“主子,南麵傳了消息過來。”
“說!”
邢圳打開信條,“主子,青綾樓主出現在夏國王城。”
“接近過何人?”
“消息上並未寫明,青綾樓主身邊的暗衛武功極高,咱的人不敢太過接近。但他們曾見到青綾樓主的一名屬下在祥滿樓和夏國的諸葛將軍與單丞相碰頭,同日夜裡有一輛馬車從青綾樓主所在的扶桑居內駛出,先後去了丞相府與將軍府。”
原先緊閉的眸子赫然睜大,褚俊冷凝著臉,看不出喜憂。“看來青綾的身份十有八九跟我之前猜想的一樣。可是邢圳,為何知道是她後,我卻高興不起來?”
“主子……”邢圳可以理解褚俊現在的心情,如果她僅僅是玄樓樓主,那麼他們之間的一切可以簡簡單單,主子的感情也許能得到回報。如果,她是夏念郡主的話,有朝一日也許會為了某個位置,而成為敵人。
“算了,先解決了三弟,再考慮彆的吧。”
守在殿外的侍衛見來者連忙通報,“殿下,丞相大人求見!”
褚俊示意邢圳將地上的折子撿起,讓自己冷靜下來後才讓邢圳去開門。
“丞相大人,快請進,我家殿下等您很久了。”
褚國丞相朱明,為人圓滑狡詐,為了私利可以不顧一切。但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為了褚國可所謂是殫精竭慮。在他看來,褚王是誰並不重要,褚國的昌盛才是主要的。
“臣見過世子殿下。”
我不允許……決不允許任何人覬覦本該屬於我的東西。褚俊眸光一冷,殿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寒氣逼人。
“大人來了,快請坐。”讓朱明入座側首後,褚俊吩咐邢圳讓婢女準備茶水招待。
“殿下客氣。”朱明知曉褚俊現在的心情不佳,也避開了一些不該涉及的話題。“不知殿下找臣所因何事?”
邢圳站在一側,聽著自己主子和丞相大人商討國事,心中繃緊的那根線終於放鬆下來。他怕自家主子因為三公子傷害王上的事情惱怒,以至於和丞相說些敏感的話題。不過想至此,邢圳自嘲自己胡亂擔心,若眼前的主子會因為那些事情自亂方寸,那也不會成為褚國的世子了。
“大人為了褚國可所謂殫精竭慮,做了莫大的貢獻。”
“殿下嚴重,臣隻是儘了本分。”朱明不是傻子,朝堂上的緊繃局勢顯著,而王上的三子對王位的覬覦也顯而易見,隻是不知殿下要怎麼應對。
“褚國得朱大人,本殿下深感欣慰。父王身體愈發不好,咱們作為臣子理應為王上分憂,可惜有人似乎不太明白身為臣子應守的本分啊。”
朱明勾起唇角道,“殿下說得甚是。”
“朱大人為了褚國可要更儘些力氣。”
朱明神情一凜,緩緩跪拜,“臣願為殿下效勞!”
“有勞大人了。”
“殿下,其實張將軍也願為殿下竭儘所能的。”
朱明口中說提到的張將軍乃是褚俊的舅舅張升,他手中握著褚國近一半的兵權,親妹又是褚國的王後。在褚國,他可謂是風光無限。
“舅舅啊……”
在夏念離開王城的前一刻,冷霜收到來自臨安城內的消息。
“青,右護法有急事希望你可以回玄樓一趟。”
心心念著邊城人民受廖國士兵的擾亂,又怕廖向玄突然發兵,夏念蹙眉道,“曲朗在信中可有寫明發生何事需要本座速回樓內?”
“沒,但是信上印有玄冰紋,說明是緊急事件。”
當初接管玄樓,夏念便答應過赤天會儘心管理玄樓。她不能為了夏國而棄玄樓於不顧,近期確實太過於對夏國上心,從而忽略了玄樓啊。
“立即啟程,本座前往臨安。”
冷霜親自來到諸葛將軍府前,由門衛通傳後才進入府內。
“在下冷霜,見過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