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鴻長劍被一枚銀葉子打偏,劍鋒掃過壯漢的手臂,頓時空氣中飄散出一股血腥味。
夏念掃了一眼來者,將旖鴻長劍收進劍鞘中。
疾風欠身,“在下不知,我的屬下怎麼惹了公子生氣,竟是差點丟了性命。”疾風不是不清楚,他在房間內將事情的經過聽了個大概,心中大罵糊塗,竟然惹了樓主的不快。“十七看在老哥的麵子上,饒了他們這一次吧。”
“饒?”夏念推開擋路的壯漢,一步一步走到疾風的麵前,“他們出言不遜,七哥說說看怎麼個饒法?”
他們之間用的稱呼是在深西時的代號,若是在場的有一個了解他們過去的人,都能猜出夏念的身份。
夏念挑起唇角,遞了個眼神,你是要替他們求情?
疾風低下頭,湊近夏念的耳邊低聲道,“樓主,請留他們一命,畢竟後麵幾天時間內他們還有些用處,等事情結束,疾風親自替樓主了結了他們。”
“哼!七哥記住你的話。十七今日留他們一條狗命,再有下次,彆怪我不念咱們之間的情分。”
夏念拎起店小二的衣領,將他拖上樓。“本公子累了,快點帶路。”
壯漢哎哎的開口,“疾風公子。”
疾風冷聲道,“瞧你們做的好事!惹誰不好,非得惹……醜話說在前麵,再有下次本公子也保不了你們!”
“疾風公子,誰敢和咱們玄樓作對!”
“閉嘴!”
夜裡,疾風唉聲歎氣的閃進夏念的房間,不發一語的在床前跪下。
和衣倚在床頭看書的夏念瞥了眼疾風,一句話未說。她知道疾風今夜一定會過來,就像之前的夜裡一樣,會將白天發生的事情講給她,請示計劃下一步的旨意。
可這一晚不同,發生了些意外,既然疾風跪下來請罪,夏念便由他去。
約莫小半個時辰過去後,夏念將看完的書放在一旁的矮凳上,“起來說吧。”
“謝樓主不罰之恩。”
“本座可沒說不罰,有什麼事情等這件事情處理完了再說吧。”
疾風低著頭扯開一個笑容,她總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事情正按照樓主的預期方向發展,您下一步打算如何部署?”
“行了,一口一個樓主,你不嫌彆扭啊。”
疾風和寒霜他們並不像曲朗一板一眼,他們年少相識在深西,肩並肩一步一步爬出來,感情深厚。他們比起上下屬的關係,更加深刻的是友誼。
“如果我猜測的沒有錯,他們動手的時間應該是明日。”
經過疾風的調查,他們已經得知叛徒的底細,正式剛才的壯漢,押運對的負責人王海。他在玄樓的地位不上不下,是個不大不小根本不起眼的人物。但,正因為如此,他不引人注意,卻有些實權,做起事來順心順手,將玄樓賣了一次又一次。
“你讓侍影盯緊王海,彆到時候出什麼亂子,弄得咱們前功儘棄。”
“青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夏念從床上起身,走到長案前,將羊皮地圖展開,“分堂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昨日傍晚赫連堂主傳來消息,他親自帶領一批人馬已經進入西亞境內。並且他會按照計劃,提前在那段地帶做好部署。”疾風說著,隨手在地圖上一指,此地的位置剛好是西亞皇朝與夏國一處交界的位置,群山環視易守難攻。
他們一旦占據險要,任何人進入山穀,隻會有去無回。
“很好,我明日會先行前往與赫連堂主彙合,你自己當心。”
“疾風明白,也請青綾小心為上。”疾風伸手替夏念將擋在眼前的碎發撥弄到耳後,忽然想起他們初識的情景,她執著的模樣記憶猶新。
夏念並沒有拒絕疾風的好意。
一陣風將關緊的窗扇吹開,疾風的身影刹那間擋在夏念身前,隻見暗處有一雙手將打開的窗扇重新關上。
傲雪略帶魅惑的聲音在暗處響起,“疾風,瞧給你緊張的。”
“你怎麼會來?”
“當然是青找我來的,除了她誰還有這個本事折騰本公子啊。”傲雪的聲音中略微帶了些抱怨,他本與寒月一同在南蠻監視廖向玄,結果夏念一道急令將他召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而且是指名讓他來,寒月不行。
夏念聽出傲雪的委屈,訕訕笑道,“我忘記跟疾風提起這事了。對了,廖向玄可有動作?”
“寒月還在暗中觀察,我離開前,廖向玄還在養傷,尚無任何動作。”
“既然如此,讓寒月繼續盯著。明日,疾風跟著隊伍一起,傲雪則與我先行離開。之後,我們離穀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