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莫嫌終於清楚知曉夏念內力被封的原因,並想出對策。期間由三娘與仇琴配合,四人關在屋子內整整一天一夜沒有出來。
之後夏念一人閉關調息了三天,才徹底恢複。
鬼門五子不能長時間離開深西,所以在夏念走出屋子,神采飛揚麵色紅潤的第二天離去。
夜微涼,清風刮過枝頭的一朵芙蓉花,送來徐徐浮香。萬家百姓在邊城戰火下尚未受了太多影響,早早的閉門歇息了。飄溢居的主院書房內還有一絲燭光,窗外蟲鳴聲此起彼伏,擾得人睡意全無。
深厚的內力讓夏念能在煩吵的蟲鳴聲中察覺出細微的響動,門扇打開一條縫隙,一道黑影快速閃進,在夏念麵前跪見。“屬下見過樓主,樓主洪福齊天,福壽萬安!”
“吟嬈可騙過廖向玄?”
“一切都在樓主計劃之中,吟嬈姑娘扮成樓主與鬼門五子離開溢城,成功騙過廖王。”
也就是說,留在溢城的已不再是玄樓的青綾,而是夏國的郡主夏念。廖向玄,你什麼時候才會再有動作?
黑衣男子唇角勾起弧度,“樓主,屬下有一事啟稟。”
“講!”
“是,屬下在廖營探得一消息稱南蠻似乎近日將有大的動作。”
果然,廖向玄當初起疑了。那個時候逃離,廖向玄一定認為青綾與夏國有聯係,即使猜不到青綾即是夏念,也起碼會產生懷疑。如今吟嬈扮作玄樓樓主離開溢城,廖向玄也該放心部署下一步的動作了。
“本座知道了,你繼續留意廖軍的動向,按時回稟。”
“屬下遵命。”一陣黑風掠過,門扇開了又合,連一絲聲響都未曾發出。
杯中的茶冷掉了,夏念不禁感慨,深夜連個送熱茶的人都沒有,當真可憐。
好想將寒月調回來,雖然恬燥,起碼有個人給端杯熱茶。
“樓主!”
清晨夏念走出飄溢居上街時察覺出一絲與以往的不同,街上的百姓寥寥無幾,連攤位都甚少擺出,溢城上空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說!”
“廖王辰時初出兵進攻夏營。”
聽出侍影口氣中的疑慮,夏念問道,“有何不對?”
“回樓主,隻是比之前在方位上有所偏差,這一次廖王率兵進攻的路線較之前偏南一些。”
“南麵?”忽然想起廖向玄話中提起過南麵的墨穀。不好!夏念表麵的冷靜自持掩蓋心底的震驚,“本座知曉,你且退下。”
夏念推開房門走進院子,天色灰暗壓抑得很,似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什麼時辰了?”
角落傳來低沉的聲音,“回樓主,已過了午時。”
白色身影掠過,下一刻消失在飄溢居內。輕靈的身影在街巷上奔跑,即使午時,行人還是零星幾個。看來,百姓對戰爭還是有所察覺的。
翻入府衙高牆,夏念來到府衙正廳,拂去衣袂上的灰塵後在太師椅上坐下。
“青。”傲雪得到開戰的消息後,猜到夏念今日會出現在府衙,所以第一時間出現。
“傲雪,本座要見留守溢城的將領,立即、馬上!”
傲雪領命,“是,屬下立刻將人帶來。”
片刻後,傲雪領著一名挺拔的男子走入廳內,“樓主,屬下將冷副將帶來了。”
“傲雪,你去外麵守著,任何人不得靠近,違令者殺!”陰沉的女聲從上首傳來,堅決中帶著絕不容忍違抗的霸氣。
“屬下領命!”
廳內剩下夏念與冷殷二人,冷殷抬眸去瞧,無形的壓迫自上而下散開,他見一名白衣女子坐在上首的太師椅子上,墨色的長發披散著垂在臉頰兩側,擋住了容貌。她隨意的姿態毫無規矩可言,散漫慵懶,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手肘撐在胸前的桌案上。
夏念豁然抬頭,銳利的眸光直直刺向冷殷,“你是諸葛將軍留下來守城的副將。”
她的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非常的肯定。
“微臣參見郡主。”冷殷收回視線,挺拔的身姿矮下去,行了個正經八百的軍禮。“微臣正是留下守城的將領,微臣姓冷單名一個殷字。”
“冷殷嘛,你知道本郡主?”冷殷,好一個冷殷,人如其名。
冷殷記得諸葛鴻告訴他的話,夏念郡主很好辨認,幾乎一眼便能知曉。果然,那種壓迫感,竟然比久經殺場的將軍還有威力。“是,諸葛將軍跟微臣提起過郡主。”
“原來如此,諸葛將軍是如何跟冷副將形容本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