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結束,又拉著榮雅閒話家常,差不多一個時辰,小城子來講說單海鵬求見。不過未時,單海鵬為何在此時求見,即使疑惑,夏念還是送走了廖榮雅。
榮雅她大概仍舊心結未結,畢竟自己給出的答案模淩兩可,是真的,也不是,模模糊糊。
“單海鵬真的來了?”
小城子一笑,“哪啊,是主子該午睡了。”
對於這樣的答案,夏念哭笑不得。
“主子與公主說了半天的話,也是累了,奴婢伺候您午睡吧。”沐若仍舊恭恭敬敬,不似小城子與畫兒他們一樣,偶爾會有個小玩笑。
“更衣吧。”累是真的,夏念已經連一個手指都不想動了,剛剛一直靠著意念堅持,與廖榮雅說了許久的話。
現在一提休息,夏念居然會覺得渾身不適應,勞碌的命,也難怪閒不得。
側身躺在榻上,鳳眸微垂,想著夏國往後的發展。
畫兒正要放下床幔,見她仍舊睜著眼,不滿道,“主子要休息,閉眼。”
他們的關心暖到心窩,夏念聽話的閉上眼睛,讓自己真正的放鬆下來,沒過多久便進入夢鄉。夢裡有父王、有母後、有照哥哥還有淳哥哥,有董嬤嬤有香兒,他們笑著要她將夏國守好,要她做一位英明的君主。
渾渾噩噩中,夏念又吃了些清粥,等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主子,該上朝了。”
第一次在沒有受傷的情況下睡了這麼久,身體得到充分緩解,也不覺得很累了,胃口也沒有昨日來得難受。
看來按時休息真的很重要。
之後,最晚夏念也不會超過四更休息,甚至養成了習慣。
早朝議事,因為登基大典臨近,除了特彆要緊的事情外,其餘的都被往後拖延。在夏念眼中什麼要緊,便是百姓,百姓的安居樂業最重要。
大臣經過一段時間與她的相處,深知這一點。
早朝散罷,王宮內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朱雀殿夜宴接待各國來使,也是各國來使到夏國後第一次與夏念見麵。
而皇朝與各國的順序,必須將西亞的來使放在第一位,即使不想也要做足樣子。齊王與魯王親臨,兩國並列,再來是廖國與褚國,後麵是一些小的國家。
直到午後,石嵩才入宮告知夏念,西亞的使臣到了。
姍姍來遲,好大的架子。
夏念冷哼。
晌午休息結束,夏念坐在床邊打了哈欠。
畫兒笑著為她穿上鞋子,鈴鐺遞來溫熱的帕子替她擦臉。
反觀夏念,微垂著眼瞼,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
“主子醒醒,該準備了。”
實在困得列害,溫熱的手帕不能醒盹兒,夏念讓鈴鐺拿著帕子去涮了冷水再來。
畫兒與緋蟬二人圍著夏念描眉抹粉,銅鏡裡映出的女子從纖塵不染的絕美變得豔麗,整個過程從鏡子中看得真切。
發束高髻,旁用玉釵珍珠點綴,前麵斜插朱雀金簪步搖,喙含寶珠,展翅欲飛,活靈活現。
身著黑色長裙,衣襟與袖口、衣擺處繡著雲錦祥文,外麵罩了同色同花的拖地大氅,不同的是後身尾擺處用銀線刺繡了朱雀。
這件禮服是按照世子朝服所改製的,銀線朱雀是儲君的象征。而王,則是朱紅色,朱雀的樣子也有所不同,袖口、衣襟處的祥雲紋路也不一樣。
等一切收拾妥當,已然到了傍晚。小城子從殿外跑進來,伏身道,“主子,時辰差不多了。”
“走吧。”
剛出世軒殿,見寒月與傲雪兩人一左一右抱胸而立,見她出來恭敬地行了禮。
“你們彆跟著我,去找石嵩吧。”
聽了她狀似隨意的話後,傲雪臉色蒼白,點了點頭,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確實不適合跟在她身邊。而寒月卻不同意,愣是不走,即使受罰也堅決不離開寸步,畢竟像今天這種日子,即使在王宮內同樣人多雜亂,說不定有人藏匿其中伺機而動。
就現在的情況而言,在外人眼中來看夏念一死,夏國可謂真的完了。
可他們忘記了位高權重的單海鵬,奸猾狐狸卻有著真才實乾的石嵩,再者還有手握兵權的諸葛鴻,與才華橫溢的陸墨之。有他們在,夏國便不會倒,即使王不再姓夏,也無所謂。
夏念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她有一份密函交給了單海鵬。
“寒月不走,寒月跟著主子。”
對於她的堅持,夏念沒再拒絕,而是道,“隱身。”
一襲黑衣的寒月,消失在暮色中。鈴鐺好奇的四處觀望,卻沒有找到人藏在了哪裡。“好厲害!郡主,寒月姑娘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