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亞皇宮並不能久呆,在傷好後,夏念幾乎想也沒想對庚子雅辭行,離開了西亞帝都。臨行前,蕭倩拉著她的手,依依不舍。
兩名女子間的悄悄話,總是說不完的。
“時間不早,夏王該啟程回國了。”
若有若無的朝那高台之上的男子瞧去,冷冷一哼。庚子雅近期一直防著夏念,生怕她會對蕭倩嚼舌根。
夏王回國,在帝後都出麵的情況下,西亞的朝臣聚集在宮門口相送。
“本王不過是與皇後多說兩句話,陛下倒是不耐煩了。怎麼,還怕本王將皇後拐回夏國不成?”調侃間,鳳眸內隱含亮光,隻有庚子雅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朕自然不是小氣之人,能夠看到夏王與朕的皇後相談甚歡,甚是欣慰。隻不過,帝都與朱雀城之間畢竟路途遙遠,夏王還是早些出發的好。”
夏念心知無需再多閒扯,卻仍是挑釁的拉起蕭倩的手,兩人並肩行至華麗的馬車前。貼著蕭倩的耳側,用僅能二人聽清的聲音道,“回去後,本王儘力一試,你等我的消息。”
“好。”既然夏念承諾替她查清父親遇害之事,蕭倩也稍稍放下心來,等著消息。
庚子雅眯著眸子緊緊盯著她們二人之間的互動,見夏念貼著蕭倩小聲說了悄悄話,轉而兩人笑得開懷。
夏國的儀仗隊漸漸遠去,消失在宮門外。
直到再也見不到華麗馬車的影子,蕭倩才收起冰冷的眸光,換上燦爛的笑臉。轉身,前行,與西亞的皇帝並肩而立,帝後二人仍舊表現得恩恩愛愛。
“剛才朕見夏王小聲與你說了話,是什麼?”
臉頰飛起紅雲,蕭倩難得害羞,“不過都是女孩子家家之間的閒言碎語,陛下肯定不喜歡聽的。”
“哦?若朕一定要聽呢?”
稍稍愕然,蕭倩快速尋找可以搪塞庚子雅的話,忽然想起那日在如意館,她們提及的玩笑。“前兩天臣妾去如意館,提起後宮內的流言蜚語,想必陛下也有所耳聞吧。在臣妾看來,陛下對夏王都不一般,眼神總是圍著夏王打轉。”蕭倩再說這些的時候,朱唇微微嘟起,似乎是很不滿,有些委屈的。“臣妾就跟夏王說……說後宮有人傳陛下心儀夏王,誰知她聽後竟然大笑,說是這是她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聽了蕭倩的話,庚子雅麵不改色,承認自己最近的目光是圍著夏念再轉,因為生怕她在自己一個閃神見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流言蜚語,捕風捉影,皇後也不管管後宮!”
“陛下都說是捕風捉影了,如果臣妾插手,反而坐實了她們的猜測,不如不管,陛下說呢?”
就如夏念所想,在國丈去世後,蕭倩仍舊能坐穩皇後的寶座,她自然有過人之處,心機、城府,想必也不是常人所及的。
“皇後說得甚是。剛才你們就是因為這事在笑?”
閃過一絲猶疑,蕭倩似乎是不知道該不該講,又好像是在害羞。“夏王剛才跟臣妾說,陛下心中肯定是有臣妾的,還說陛下哪裡是看自己,分明是在看臣妾。”
話到最後,聲音越發小了。
蕭倩的話讓庚子雅微愣,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挑不出毛病。“天氣冷了,皇後隨朕一起回吧。”
最後,蕭倩在庚子雅沒有注意到的空當,再次回眸,望著重重宮門,心道,“夏念,本宮等著你的消息。”
無論是誰,我都要報仇!
這一邊,夏念等人出了帝都前行了數十裡後,華麗馬車內的夏念突然對小城子道,“停下來。”
“嗻。”小城子不會問夏念想做什麼,隻是對她的每一句話,每一次吩咐都采取執行,不問緣由。
跟在隊伍後側的煙雲,見到主人走下馬車後,立刻蹭到身邊,打了個響鼻。
伸手順著馬鬃,夏念對小城子交代,“本王先行一步,你帶著隊伍照平常的速度回宮就好。”
馬車內的畫兒一驚,探頭出來,“主子,您的傷!”
“無礙。”此時的夏念已然翻身上馬,剛在馬車內換下的王袍改作一襲白衣,旖鴻劍懸掛腰側,“有事靠黑鷹傳遞消息!”
“主子,您保重身體!”
明知多說無益,煙雲一聲嘶鳴後,朝著前方的樹林中奔去,小城子也隻能扯開嗓子讓自家主子保重身體。
真是,還同小時一樣任性啊。
夏念倒也不是急著回宮,不過是因為前兩天收到曲朗的消息,稱傲雪臉上的傷疤痊愈了,並且回到了玄樓。
剛在馬車內偶然想起此事,夏念突然想去親自看上一眼,瞧瞧他是不是真的沒事了。
夜晚露宿野外,夏念倚著樹閉目沉思,忽然提示到自己的唐突,明明想要斷了關係,卻不自覺的去在意,真可笑。
玄樓內的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大到副樓主,小到普通樓眾,都不得穿白色衣衫,因為白是玄樓樓主青綾的專屬。
從赤天開始,從青綾還是副樓主開始,在玄樓,隻有她一抹白色。
樓內如果見到一名身穿白衫的女子,不用考慮一定是樓主不會錯。
雖說,樓主已經許久不回玄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