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真了解,夏念是真的在為她考慮。可惜如今的彩真,不再是當初了無牽掛,一個人的彩真了。她想為了一人留下來,留在玄樓。“那……彩真就留在玄樓。”
從她閃躲的眼神中,夏念讀出了些不尋常的信息。原來是這樣啊,也難怪。“你是不是喜歡上了什麼人?”
被說中心事的彩真一驚,羞紅了雙頰,支支吾吾許久,才點了頭。
“是誰?”夏念想她必須知道那個人是誰,總不能讓彩真受了委屈。“你們可是兩情相悅?”
彩真點了點頭,“是曲副樓主。”
曲朗?那個冷麵冰塊?
“既然你們兩情相悅,乾脆我做主,找個吉日給你們操辦了,也省得夜長夢多。”
夏念想,這也是好事一樁。
“小姐!”彩真想不到,夏念會要做主,畢竟她和曲朗,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你也老大不小了,彩真,女人的青春沒有幾年,紅顏易老。”夏念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會問問曲朗的意思的。”
說完不顧彩真的意願,夏念風一般的消失在杏花微雨院落裡,不見了蹤跡。獨留下彩真微微愕然,不知該不該高興。
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奴婢,曲封那樣的男子,她又怎麼高攀得起呢?
回想了一下日子,夏念恍惚記起,今日似乎是每季度一次的正日子,所有分堂的堂主也要齊聚在玄樓正殿,與樓主、副樓主等人商討樓內近期的要務。
偌大的殿內,主位空空,側首曲朗與吟嬈一左一右的坐著,在側麵是四大長老的位置。如今四大長老的位置上,空了一張座椅。下麵是分堂堂主麵對麵而坐,很是正規,將玄樓內的人員地位彰顯出來。
正廳內的議事接近尾聲,就在曲朗剛要說“到此為止”的時候,大殿的殿門從外麵豁然開啟,迎麵走進來一名白衣女子,迎著光,但見她唇角含笑,美得讓人不禁感歎。
赫連錦偏頭望去,鬨鐘閃過四個字,巧笑倩兮。
“恭迎樓主聖駕,樓主萬安!”
女子甚至連瞧都未瞧上一眼,腳踏紅毯朝著高階上的主位而去。
曲朗詫異的望著她,心中卻升起一絲難以察覺的興奮。終於還是回來了,她沒有拋下玄樓於不顧,她是不是對至高的王位也不在意呢?
衣袂紛飛,夏念在主位坐下來,墨色的發絲垂在胸前,趁著白衣如雪,唇角的一抹邪妄的笑,更顯得她冷豔,不近人情。“都坐吧。樓內近來可有何事?曲朗,你來說。”
其實每過一段時間,曲朗就會書上一封信,將樓內的事務進行一番交代,需要夏念決斷的也好,或者他與吟嬈處理後的也罷,都一一寫在上麵。
她現在會問,大概是想走個過場吧。
曲朗隻好將近日發生來不及告知夏念的一些事情順了順,講了出來。“三日前在臨安以南的李家村發生一起命案,死者是村長的女兒,年芳十六,人長得水靈,下個月初是要與臨安城主之子完婚的。未過門的妻子死於非命,城主家的公子自是不乾,讓衙役仔細查明。其實此事本與玄樓無關,卻不知為何在死者身上發現了一枚玄樓的暗鏢。為了查明真相,傲雪帶侍影前去處理了。”
“儘快查明事情真相,死了一個人,可大可小,但玄樓總不能替人背了黑鍋,更何況似乎是有人想要嫁禍呢!”
“是!”
在臨安城內百姓都知道,臨安城雖說是西亞皇朝管轄範圍內的,實質上皇帝是插不上手的。臨安的兩大勢力,一是臨安城主,二是玄樓。
玄樓與臨安城主多年相安無事,互不乾擾,如今發生此事,不難想出,是有人想要打破臨安城的和平,能這麼做,會這麼做的恐怕隻有一人了。
庚子雅,你還真是看不得太平盛世啊。
一直保持沉默的吟嬈突然道,“樓主,是有所懷疑?”
對於夏念的提拔與信任,吟嬈非常感動,自然是為了玄樓多近了心力。雖然許多事情還是曲朗在管理,卻不會抱怨,畢竟相較之下曲朗更熟悉玄樓的事情。
“天下間,會這麼折騰的,唯有庚子雅了。”
下麵一片驚訝之聲,“皇帝?”
本不想隱瞞,夏念輕拍兩下手掌,殿內明裡暗裡的侍影、護衛全部退了出去,留下的都是可信之人。微彎的唇角恢複原狀,夏念乾脆直接道,“對於本座的真實身份,想必諸位也曾懷疑過。本座是玄樓的樓主,亦是夏國的王。”
一片抽泣聲過後,她緊抿的薄唇,再次微微上揚。
他們是曾懷疑過,但赫然聽到夏念承認,還是難以置信,樓主是夏王的事實。
“如今的庚子雅已經知曉本座的身份,他忌憚夏國,而玄樓有知道他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兩膠紙下,如果換做本座,也會先拿玄樓開刀。”
“樓主的意思是,西亞皇帝要借此機會除掉玄樓?”
因此想起曲封,夏念眸光一冷,“諸位不要忘記,曲封的死,不就是庚子雅殺人滅口嘛!”
話閉,夏念的笑容卻是擴大了,讓人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