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等臨安城主在城內大肆尋找藍義,戲就不用接著往下演了,想必藍義早一步離開,怕是想找也找不到了。
“讓侍影暗中給臨安城主遞去消息,告知藍義所在之地,越快越好。”
回到杏花微雨,在書房捧了書來看,神情安靜,鳳眸流光溢彩,似乎被書中的內容吸引。
新婚的彩真回來後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這般景象,輕手輕腳的泡好茶,放在了軟榻邊的矮桌上。“小姐,喝茶吧。”
夏念強調過,可以稱呼她為樓主,彩真卻習慣了小姐這個稱呼,一時半會是改不過來了,反正夏念也不在意。
“你來了。”合上書,夏念支起身,見彩真似乎變了模樣,更加風韻好看了。如今的彩真挽了發髻,珠釵翡翠,一襲藕荷色的長裙,腰間垂了絲絛,哪裡還是曾經的小丫鬟。“你如今也是副樓主夫人了,這些小事還是讓旁人來做吧。”
明了她的好意,彩真仍是不願,搖頭道。“彩真知道小姐這次回來留不了幾日,便讓彩真留下來伺候吧。”
“也好,隨你吧。”
自彩真出嫁,杏花微雨內在無人伺候,夏念雖然不覺得不妥,但總是不習慣,沒人端茶倒水,沒人在深夜為她更換燈燭,許多時候,都要抽空親自來做,總是浪費時間的。
“小姐,傲雪長老來了。”
“讓他進來。”
腳步聲響起,夏念沒有抬頭,淡淡的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已經將藍義所在之處告知了臨安城主,吟嬈副樓主那邊也一切準備妥當。”
“好。”
淡淡的掃了一眼傲雪,他麵帶笑意,桃花眼微挑,方又想了下才道,“這事結束,本座便要回夏國,你若要跟著,便跟著吧。”
本就帶著的笑意擴大,傲雪難掩開心之色,桃花眼更是勾引人的心魂。“傲雪能在主子身邊保護就好,再無所求。”
寒月本有事來找夏念稟報,不料在外麵聽到夏念與傲雪二人的對話,心中隱隱作痛,主子最後還是留了傲雪在身邊嘛?雙手狠狠握拳,指甲刺進血肉也無所知,肉體上的痛如何比得過心裡的,即使血肉模糊,又能怎樣。
感受到書房外傳來的一絲哀怨氣息,夏念掩過鳳眸內的疼惜之情,“寒月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聽到裡麵傳來的話,才讓寒月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低頭見到台階上豔紅的血滴一驚,後知後覺的才知曉自己的手掌竟是被指甲刺破了。從懷中取出帕子胡亂的抹了下手掌上的血跡,將臟了的帕子藏好後,寒月緩緩推開了門扇,“主子,臨安城主想請您過府一敘。”
“你們二人一同陪本座過去,走吧。”
血跡可以掩藏好,夏念還是察覺到了空氣中漂浮的極淡極淡的血腥氣味。下意識的去瞧寒月,見她神色如常並無不妥,隻是為何卻將手隱藏在了袖子下麵呢?
仍舊是清早的那身衣衫,撫平衣擺上的褶皺,夏念率先走出書房,無意間發現了台階上的豔紅,眉頭緊鎖。“寒月,將你的手給本座瞧瞧。”
寒月一驚,後退一步,下意思的將雙手往後藏去,“主子?”
“伸出來!”
果不其然,正如自己的猜測,寒月的雙手手掌上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是自虐的結果。夏念沉聲道,“自虐很爽,如果不爽,本座不介意親自來教訓教訓你!”
“主子……”寒月的聲音聽起來很委屈。
“你不必跟著去了,回去療傷。”
“主子,一點小傷,寒月可以的!”
自己與傲雪的話,她果然聽見了。夏念幽幽一歎,重新執起寒月的手,從懷中摸出一個白玉瓷瓶,將裡麵的粉末細心地鋪散在傷口上,又用帕子包紮。“再不知道愛惜自己,本座斷不會把你留在身邊,僅此一次,聽見沒有!”
心底一暖,“寒月明白。”
等另外一隻手也包紮完畢,夏念收好藥瓶,轉身朝外走去,“等事情結束,你同傲雪一起與本座回夏國。”
傲雪衝她一笑,快步跟上夏念,留下喜極而泣的寒月在原地,直到聽見夏念的聲音再起,“傻愣著做什麼,還不跟上!”
“是!”
馬車駛出玄樓,直奔臨安城主府。
不過於華麗的馬車內寬敞無比,正中間擺了一張小桌,桌子上茶杯中的清茶緩緩升著氤氳的熱氣。馬車駛得平穩,茶杯中的茶水未有一點傾灑出來。
夏念斜倚在一側,素手挑開簾子朝外看去,臨安城一如從前繁華鼎盛,不愧是西亞第二大城。
路上不乏一些年輕的公子與小姐,也有老人與孩童,更有藏匿於人群中的高官與富商,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當他們見到馬車經過紛紛讓開,無意間瞥見車內女子時無不驚歎,好一個絕色佳人,淡雅如蘭。
令男子傾心,女子慚愧。
就連駕車的男子都是一副令女子心醉神迷的翩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