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在此事上費心思,眾卿不如想想怎樣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國庫填滿!”
又是一陣議論,朝臣中有位姓郝的大臣提議,“啟稟王上,可以增加稅收。”
聽了此人的提議,陸墨之暗道,糊塗。
“增加稅收?本王養你們,便是讓你們如此!百姓何其無辜,本王又與昏君有何區彆!”夏念暴怒起身,順手拿過硯台,朝著跪著的人扔了過去。
硯台打在那人肩上,連悶哼也是不敢,哆嗦著請求夏念饒恕,不知是疼得還是嚇得,冷汗流個不停,連朝服都浸濕了。
也隻有夏念知道,那個力度下去,怕是他的肩骨碎裂了。“本王不如先抄了你的家!”
“臣……臣……請王上恕罪!”
眾位臣子是第一次見到暴怒的夏念,他們眼中深沉、總是帶著一抹淺笑隨意的王上,原來也能夠震怒,能如此威懾。
“臣有一提議。”
“講!”鳳眸眯起,夏念倒要瞧瞧陸墨之要怎樣為那人開脫罪名,“如不能讓本王滿意,你連罪一並處罰。”
陸墨之不卑不亢,也顯不出駭意,聲音平穩,字字清晰。“之前王上有意親封一位郡主和親,正巧郝大人家中有一女,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大家閨秀,端莊典雅,大方得體,蕙質蘭心,能歌善舞。不如王上將此女封為郡主與齊國和親,嫁妝讓郝大人一同準備了,算是將功贖罪。”
難得,夏念唇邊勾起弧度,不過這笑容怎麼看怎麼覺得刺目。
眾位臣子自然知曉郝大人家中的女兒,漂是漂亮,不過哪裡如陸墨之所言,簡直是驕縱任性,囂張跋扈,哪裡算是個大家閨秀。
“眾卿的意思呢?”
“臣認為陸大人的提議不為一個好辦法。”
“臣等無異。”
夏念即使再笑,聲音也是冷的。“郝大人呢?”
“罪臣無異。”
“既然如此,你們去準備吧。”
見夏念甩袖離開,姓郝的大人跌坐在地,眼神發愣。他清楚明白,女兒和親齊國,其實是王上的一枚棋子,而且是一枚棄子。可為了自己的官職,為了家族,他不得不將女兒送去。到底是自己糊塗,明知王上是位明君。糊塗啊,差點連累家族。
“郝大人趕緊回府準備吧。”
“謝過陸大人。”
單海鵬經過陸墨之身前,搖頭道,“你竟敢替他求情,是真不怕王上治罪與你,還是認定王上不會治的你罪?”
“墨之不過也是為王上分憂,現下王上最愁得不是國庫空虛,而是齊國國書上提到的事情,能為王上解決此事,王上是明君,自然不會怪罪。”
“你既然管理財政,如今,我們也得想辦法將國庫填滿,以備不時之需。”
夏國想修養生息,不見得西亞皇帝會允許,所以不怕一萬隻怕萬一,還是有所準備的好。“墨之會儘快想出辦法,讓丞相替墨之擔心,是墨之的不是。”
“陸大人,王上請您去書房。”
“公公前麵帶路吧。”
書房內,夏念正在處理奏折,陸墨之行過禮後,一反常態讓他跪著,沒叫起來。
小城子不敢多話,陸墨之心知王上是對自己動了怒,跪就跪吧。一時間書房內出奇安靜,隻有夏念批閱奏折的動靜。
等夏念撂筆喝茶,已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情了。望著跪在冰冷地上的陸墨之,瞧著似乎是瘦了很多,她道,“你倒是敢,也不怕本王治你的罪。”
“王上是明君是仁君,臣自然不怕。”
陸墨之的話引來夏念的嗤笑,“讓你在朝裡,彆的沒學會,越發像隻狐狸。倒是跪上隱了,還不起來!”
“臣謝過王上。”陸墨之一笑,剛要起身,不料退下一軟跌坐在地。
惹得夏念也是一怔,“小城子去扶陸卿起來,順便拿張椅子給他做。”
“讓王上見笑了。”
陸墨之坐在椅子上揉著膝蓋,一直吃不好睡不好,還要忙著朝廷裡的要務,怕是身子再也經不起這般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