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主帳,夏念坐在榻上,想著齊晉剛才的話。從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得到齊國,也好,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損失。
轉天,夏營傳出消息,昨夜有人將齊王劫走了。
而齊晉此刻確實不在夏營,而是快馬加鞭與齊翰趕回王城。
齊晉回到王宮後立即傳出一道旨意,令天下嘩然。他道自知罪孽深重,枉顧百姓,不配做一國君主。決定依照民意與夏國合二為一,讓出王位,並希望夏王善待齊國百姓。
褚俊得此消息,不能說不震撼,也齊晉做法覺得合理。如此一來,褚國與西亞都成了夏王的負擔。畢竟他們在攻打齊國,而齊國與夏國合體,他們也就變相的在攻打夏國。
褚俊好奇,夏念會怎麼做?
此時天下格局,褚俊攻下齊國五城七鎮,庚子雅攻下四城六鎮,夏國大軍進入齊國王城,仍舊向西北擴散。
從此往後,齊國不複存在。
一封國書,離開齊國王城被送往北方。
夏念的決定讓褚俊滿意。
夏念修書上清晰寫道,褚、夏兩國本已締結友好,定當不必再動乾戈。如今齊國已屬夏國所有,卻也不願讓天下蒼生再次陷入浩劫。故而本王決定,以洪河為界,劃分褚、夏兩國邊境。
言下之意,褚俊攻下的五城七鎮仍舊歸屬褚國,夏念不打算收複。
百姓不懂政治,也不同利益,他們隻知道夏王的決定讓他們不用再擔心戰爭所累,不用害怕,不用受苦。他們覺得夏王是英明的。
而西亞,夏念根本懶得處理,隻是在下一個城池部署重兵,讓庚子雅的軍隊望而卻步,不敢攻城。再借山勢所依,夏念親自前往布防,古怪的陣法讓西亞更加無法靠近。
這片山區,自此往後的日子裡終年濃霧彌漫,不曾散去。
白虎城王宮花園,涼亭。
趁著月色,齊晉正一個人獨飲,喝得多少也有醉意。
不過一個月,夏念以雷厲風行的速度,處理好了一切,連帶阻止了庚子雅的攻勢,令他無法隻能退兵回城,死守著城池。
輕巧的腳步聲響起,齊晉側頭看去,見一道白影從夜色中走出。
“一個人再喝悶酒?”
“過來陪我喝兩杯。”
齊晉退去王位,他不再以本王自稱,眼前的白衣女子同樣放下身段,兩人以兄妹相稱,少了許多尷尬。“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為何不攻退西亞大軍,你有這個能力的不是嘛?”
他很好奇,明明有能力,為何不將庚子雅從她的領土下逐出去,而是變相將四城六鎮拱手相讓。
“我說了,不想讓天下蒼生再次陷入浩劫。而且,如果我驅逐西亞大軍,而不動褚國,說明了什麼?我不想提前與庚子雅大動乾戈,還不是時候,而且並不能確保萬無一失。所以,我不會動。況且,與褚俊不適合交惡,他與庚子雅不同,更加難纏。”
她有自己的思量,目前的做法是最好的,能有一段時間休養生息,整頓齊國所留下的。
齊晉突然明白自己為何不行,他目光短淺,從不會像她這樣思慮長久,將以後的是打算進去。
“我當初以為,我會殺了你的,沒想到還能坐在一起喝酒。”夏念想過,為了奪取齊國會不會殺了齊晉,她不是舍不得,而是如果有必要就絕對會動手。
手中的酒杯一傾,灑出些許來。齊晉笑笑,“也許是我頓悟的及時,看開了啊。”
“如果,我好好對待琳琅,是不是就不會像今天這樣?”
答案是唯一的。
“不會。”對他夏念不再像保留,“庚子雅容不下四王,總要動手。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借到殺人,他確實這樣做了。”
明白夏念話中的意思,這把刀就是他自己。齊晉苦笑,“確實。他想要看我們兩敗俱傷,可你也好,褚俊也好,都不會讓他這麼做的。”
“但,這一次無論是夏國,齊國還是褚國多多少少都有損傷。”
將杯中酒飲儘,齊晉長歎,“算了,以後的天下如何再與我無關。明天,我就要走了。”
“決定了?”
“是啊。”心中有個疑惑,齊晉問了出來,“離開前,我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華年將軍是不是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