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冬來,又是一年年關將近。
再過了年夏國的王已經年滿二十四歲,在任何人眼中都該成家了。
老話說的好,成家立業。即使夏王身為女子,一年前她親自上陣領兵攻破齊國國門,自此兩國合二為一,業已立,是該成家了。
就目前情勢來看,局勢尚且安穩,經過一年的戰後休養生息,夏國與褚國恢複的都算不錯。
夏國朱雀王城內一派熱鬨繁華的景象,百姓都為過年在做準備,采買年貨,添置新衣,將家裡布置得喜氣洋洋。
此時正值中午,祥滿樓內人聲鼎沸,來此吃飯的人很多,大堂人滿為患。二樓臨窗被屏風隔開的位置,坐著一名女子,衣衫單薄,白衣如北國的雪色一樣純淨。
店小二小心翼翼地遵照掌櫃的意思伺候著,將四樣精致的吃食擺在她麵前,又上了一壺梅花釀。白玉般的手托起酒壺,將梅花新釀斟入酒盞,瞬間梅花的淡雅清香沁人心脾。
白衣女子緩緩笑了,笑容如三月陽光一般明媚。
“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很快,被屏風隔出的空間內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
難得年光將近,正是一年中最為忙碌的時候,夏國的君王還能置身於一方小天地,享受平和的午後時光。
一個人,一壺酒。
把酒……消愁,隻能愁上加愁。
仰頭飲儘杯中的梅花釀,夏念把玩著酒杯,望著窗外繁華的景象,甚是欣慰。來到這邊已經快二十四年了,小時候的事情記憶清晰恍如昨日。
近一年平靜的讓夏念覺得不真實,就像庚子雅和褚俊都從這世界消失一般。
看意思,今年是能過個好年了。
街上匆匆走過兩人,前麵的男子儒雅溫和,一派書生氣質。後麵的男子俊雅風流,藏青色的長衫墨玉的冠,手中還搖著白玉扇子,這冬末的天,也真不嫌冷。
後麵男子的呼喚聲,連身在祥滿樓二樓的夏念都能聽得清楚。“墨之,你等等,小染還在車裡。”
他們身後幾步之遙,小廝抱著陸染哭笑不得。
身為侯爺的石嵩在追陸墨之陸大人,在夏國可不算秘密,幾乎可謂人儘皆知。
收回目光,夏念撂下酒杯,真有些羨慕他們的生活啊。
傲雪過來的時候,見到她一臉幽怨,突然鬨不明白又是誰惹到了這位姑奶奶。再想想手中的密函,傲雪簡直想一頭撞暈了,難怪寒月將密函扔給他後就頭也不回的跑掉了。任誰也禁不住夏念看過密函後,所散發出來的怒氣吧。
“主子,密函。”
還好還好,夏念看完後也就是周邊的氣息冷了三分,到沒有發怒。
才剛說他消停,這又開始折騰上了。庚子雅哎,“盯緊了,看看庚子雅的旨意什麼時候送到。”
“是。”傲雪剛要轉身便又聽夏念道,“打聽打聽褚俊會不會去。”
閒了將近一年,也該找點事情做了。可是,要去西亞過年啊,感覺會好冷。
正想著,兩道熟悉的聲線傳進耳朵,他們怎麼跑這來了?
“我不餓,不吃。”
“我說墨之,好墨之,你早上就沒吃什麼,中午再不吃,身體哪撐得住。”
“要不是你……我早上會完起?還差點誤了早朝!”陸墨之最先的聲音很高,忽然降了下去,還帶了些無奈和羞怒,但即使聲音再低,也逃不過夏念的好耳力。
石嵩繼續哄著,“好好,是我的錯,昨晚不該折騰到……”
“閉嘴!”
算是明了這兩人為什麼爭吵了,好幸福啊。
掌櫃將他們引到夏念身後,因為屏風的阻隔,他們看不見她。石嵩隨意的點了幾個特色菜,又開始哄鬨彆扭的陸墨之去了。
夏念這才發現抱著陸染的小廝早消失不見了,這兩人也不知道顧著點孩子。“石嵩!”
“啊!”
兩人皆是一副鬱悶的表情,但夏念清楚的知道,石嵩鬱悶是因為二人世界被打擾,而陸墨之怕是被羞的。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