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俊的提議雖然有私情在內,但也確實不能被否定。
雖然是說要好好想想的,可真的等到殿內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夏念根本冷靜不下來。總會想起他們兩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們每次見麵的時間都不會特彆長,甚至有事是匆匆一瞥。夏念根本想不明白褚俊為什麼會喜歡她。
也許就因為這樣,才要問清楚吧。
她提筆所書,五月初五,淩雲山巔,盼君至。
雖然他們兩人在同一時間段離宮,是件非常不負責任的事情,會給敵人有機可乘。但夏念想親自問清楚。
“小城子!”
守在殿外的小城子連忙推開門扉,恭敬問道,“主子喊奴才什麼事?”
剛才他在外麵聽到陸大人恍惚著好像說了一句什麼,褚王也不要娶誰,他是真的沒聽清楚。
“寒月回來讓她立即來見本王。”
“是,奴才知道了。”
小城子跟在夏念身邊久了,能從很多細小的方麵察覺到她的變化。小城子現在感覺她似乎心情不錯,雖然算不上喜氣洋洋,但講話的語氣上蠻輕快。
殿門重新關閉,畫兒瞧他高興的樣子就問,“小城子,什麼事真麼開心。”
“沒有,就是感覺咱們主子今天心情不錯。”
寒月回來已經是兩天後,當她拿著手中的信隻能哀歎,連個休息的日子都沒有,又得趕著去褚國。
也許瞧出寒月的筋疲力儘,夏念道,“你沒有必要親自前往,在玄樓內找個靠得住的,送過去。”
寒月眉頭一皺,現在這個危機關頭,夏念與褚俊兩人的密信根本容不得出任何差錯。玄樓的人雖然可信,但如果有個萬一呢。寒月不敢想象。
“沒事,還是屬下親自前往吧,這樣比較安心。”
現在已近午時,除去剛趕回來的寒月外,長央殿本應該再無人前來打擾。而卻在這時,外麵響起了聲音,“主子,連侍衛求見。”
自那件事之後,連若海仍舊是夏念身邊的一等帶刀侍衛,居住在若凡閣中。隻是夏念一直未曾傳召,他也沒有主動出現過。這一次他會主動出現,也是因為庚子雅許久之後再一次傳了消息給他。
夏念示意寒月不用隱蔽,“讓他進來。”
長央殿偏側的書房內,連若海跪在地上,“屬下參見吾王。”
“這麼晚求見有事?”
瞧了一眼寒月,連若海將信條遞上。“陛下傳了新的消息給屬下。”
自從上次之後連若海選擇仍舊留在夏念身邊,便明白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次隱瞞,對她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與傷害。
如今的連若海是真的想做一名好的侍衛,守在她身邊護她平安。
看了信條上講的事,夏念冷聲笑道,“庚子雅還真是不死心。他竟然想將玄樓徹底逐出西亞,根本是做夢。”
玄樓的勢力龐大,所擁有的人力、物力也許是任何一個國家都比不上的。他庚子雅憑什麼信誓旦旦的說要把玄樓驅逐出西亞!
“主子要不要通知兩位副樓主,讓他們提前做準備?”
“不!”夏念覺得庚子雅滿是陰謀,按理來說他應該已經不信任連若海了,為何還要傳消失給過來。原因大概就是他想見見夏念會怎樣處理吧,他好趁亂做些彆的。“讓曲朗與吟嬈加強警惕,其餘的什麼都不要做。本王倒要看看庚子雅想耍什麼花樣!”
“是。”
連若海見此也覺得她的決定穩妥,這樣也能放心了。因為他在收到信條的時候,就滿滿都是擔憂。“如果王上沒有其他的事情,屬下告退。”
“等等。”叫住準備離開的連若海,夏念道,“你近期不要留在宮內。正好本王需要個信得過的人去趟褚國,給褚王送信。寒月,讓連侍衛去吧。”
微微愕然,但寒月沒有否定,“是。”
“記住,要秘密交到褚王手中。”
相反連若海真個人愣住,讓自己給褚俊送信,她可是信得過?
其實連若海明白,在庚子雅與褚俊兩人之間,夏念選擇的應該是後者。而在他與褚俊之間,應該也是後者。
連若海重重的點了頭,“請王上放心,屬下一定會將信親自交給褚王的。”
“很好,那就拜托你了。”
連若海離開長央殿,根本沒有在休息,而是連夜收拾了行裝便上了路。
得知連若海已經離宮,夏念才有些後悔讓他去了。畢竟一直以來連若海是個正直少將軍,他能在影衛遍布的褚國王宮內,他能如履平地嘛?
寒月瞧出她的擔憂,忍笑道,“主子要事不放心,寒月去追他回來。”
“不用了,讓他去吧。”心思一活,夏念吩咐寒月去準備另一件事情,“等連若海從褚國回返的路上,製造讓他假死的意外。”
“用不用提前跟連侍衛打個招呼。”
“臨到那個時候再跟他提起。”
小城子替連若海在城外的樹林中備好馬匹。此時的連若海已經隱去真容,就像個普通人家的男子一般,沒有出彩的地方。連若海猜測夏念會讓自己送信,大概是想瞧瞧可信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