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連若海被安排在玄樓。
任誰也想不到玄樓的主樓會隱藏在花街內,當他走進玄樓的第一反應是這裡如同置身於西亞皇朝之外的另一個宮殿,氣勢恢宏。沒想到在花街背影隱藏下的玄樓,會同宮殿一般屋簷飛角,大廈磅礴。
曲朗接到夏念的書信,大概意思是將連若海留在玄樓,直至西亞顛覆。
當連若海聽到消息後無奈一笑,他明白夏念是在用自己的方法保護他,更是在保護整個夏國。對於夏念的決定,他不會抱怨。他的要求同樣簡單,不想在玄樓白吃白喝。
曲朗聞言難得一笑,給他安排了事情。
時間飛快流過,身在夏國王宮內的夏念如今仍舊是一個人端坐在王座上處理著國家政務。眼前摞起的奏折足足一尺高,這樣高度的奏折大概有五六摞。
三天後她要起身前往淩雲山,完成與褚俊的約定,也要親自問他幾個問題。
聽說他們王又要離宮,單海鵬與諸葛鴻匆匆趕來朱雀殿。
他們覺得夏念三番兩次離宮,並不是有利於夏國發展的,然而這一次必須攔下。
就知道他們會來阻攔自己出宮,夏念也知道現在這時候並不是出宮的最佳時機,但無論如何淩雲山她必須去。
單海鵬見夏念堅持,也不好再反駁。“王上,老臣自小看著你長大,對您的脾氣甚是了解,老臣不再阻攔。但老臣想請您告訴老臣,此刻您為何執著出宮。”
夏念知道既然單海鵬會這樣講就代表他真的不會在阻止,而且是她自己先前沒有找他們商量,也怨不得他們擔心。夏念的父王曾說過,單海鵬與諸葛鴻會是夏王的左膀右臂,這句話不假。無論是夏念的父王,還是後來三叔,再到如今自己身在其位,他們一直都是君王的左膀右臂,從未改變。
有他們在朝內,夏念可以放心的將朝政交給他們而離宮去做她的事情,甚至不會擔心他們把持朝政。
“是啊王上,您這一次總要給臣與丞相一個理由吧。”
以前夏念每次離宮,不是因為庚子雅的旨意,就是因為天災人禍等問題,這一次又到底是因為何事,夏念隻字未提。
“如果,我是說如果西亞皇朝敗落,二位大人可想過夏國何去何從?西亞天下何去何從?”從王座上起身,夏念走到單海鵬與諸葛鴻兩人中間站定,“夏、褚、魯三國能否分庭鼎立天下?”
單海鵬一愣,不明她為何會突然提起天下歸屬的問題。
“魯王已與本王和褚王提過,無論我們中間誰可保魯國百姓無憂,他願意退出,將魯國拱手相讓。這樣一來,西亞的天下就剩夏、褚兩國。你們覺得本王與褚王能否對峙並存?”
難不成……
單海鵬似乎猜到夏念為何要出宮了。她想要尋求一個平衡,一個夏、褚兩國可以更好發展的平衡點。
“就目前狀態而言,夏、褚兩國想要和平共處,很難。”夏念覺得褚俊的提議完全可以考慮,“你們應該明白,本王誌不在天下。”
二十一世紀的季青綾,她是季家信任家主,可她沒有宏圖大誌,也不想成商場霸業,她毀了季家,隻為了父母與哥哥的仇。
這一世她是夏念,從睜開眼後她就像當一個嬌縱任性的郡主,被父母寵著,還有哥哥的陪伴,可依舊好景不長。若不是當初父王將夏國托付給她,若不是為了報仇,夏念根本不想涉入這渾水中,泥足深陷。
“本王要守著的隻是夏國。不,準確來說,是夏國萬裡疆土上生存的百姓。”
諸葛鴻沒能察覺其中的重點,夏念說了很多他還是不明白。“王上說了這麼多,為何臣還是不明白?”
“本王的意思是,如果褚俊想一統天下,隻要他能善待夏國與夏國的千萬百姓,本王願意退出,放棄逐鹿天下。”
逐鹿天下,原本就不是夏念的宏圖大誌,她要的是夏國的安寧,所以天下一統根本沒有吸引到她的地方。
“褚俊已經決定動手,本王這一次要跟他談的就是這個問題。”當殿門敞開,陽光透射進入大殿,照在夏念身上,朦朧了她的美。“所以這次本王必須去。”
當然還有屬於他們兩人的私事。
如果沒有問題,當淩雲山之約結束,他們便會放手去做,再不會任由庚子雅壓迫、挑撥。
而這一次淩雲山巔的約定有兩個,分彆是五月初五和五月初六。
“寒月,通知曲朗與吟嬈,玄樓上下全體待命。”
單海鵬不放心道,“王上,您這一次要多待些侍衛,讓諸葛將軍給您安排吧。”
“不用,本王會帶著傲雪與寒月以及玄樓侍影前往。”
夏念如期離開,留在宮內的除去單丞相與諸葛將軍再無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當臣子疑惑王上為何罷朝時,單丞相一臉憂愁的道,“王上偶感風寒,病了。”
聽聞夏念生病,陸墨之甚是擔憂,便來到長央殿打算探望,沒想被小城子攔在殿外,不讓他進去。
“本官就是想探望一下王上。”
“陸大人,您彆難為奴才,太醫再三吩咐過不準任何人打擾。”
跟在後麵的石嵩將陸墨之拉到身後,他俯首在小城子麵前笑得邪妄。“她是不是出宮了?”
小城子原本皺著的臉更難看了,果然瞞不過眼前精明的侯爺。他小聲嘟囔道,“侯爺就彆難為奴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