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日路程,夏念一直坐於轎輦內,或倚著錦被,亦或側臥在一旁。總之渾身皺皺巴巴的難受,她到底有多想棄車騎馬,估計沒人能感受得到。可偏偏時態不允許。
偶爾會有馬車經過,無論是尋常百姓還是達官貴人,遇到迎親的儀仗隊,皆會停靠路邊,人們下車下馬跪在地上,等儀仗隊通過,再行離去。這是對夏念表達的一種崇高的敬意。
傍晚抵達驛站,夏念率先下了轎輦。褚俊上前牽起她的手,兩人肩並肩走進驛站。
由於褚俊之前打理好了一切,所以這家驛站全被包了下來並沒有外人住店。紅綢裝點著驛站的門麵,大紅喜字貼在門扇上,喜氣洋洋的。
他們走進殿內,掌櫃的攜小二跪在大堂相迎,“草民恭迎褚王,恭迎夏王。”
“平身吧。”
按照西亞的習俗,女子出嫁前無論有多高貴的地位,出嫁後也要從夫。所以即使夏念是王,今日她已然出嫁,所以在外做主的便是褚俊。
褚俊吩咐準備晚膳,便領著夏念去了房間。
依照君子所為,褚俊為夏念另外安排了房間。他認為沒有拜堂就不算正式成親,所以要顧慮夏念作為王的名聲,很多事情都要按部就班,不能逾越。
“想你昨夜也沒能休息好,等用了晚膳早些休息,明天還要趕路了。”
轎輦布置得很舒服,夏念剛剛也有眯上一會兒,精神尚算可以,隻是坐得有些腰酸背痛而已。對此夏念也沒推拒,點頭應了下來。
“等飯熟了,我讓佟喜過來告訴你。”說完又對跟在身後的小城子和畫兒道,“先伺候你們主子歇息會兒,等晚膳好了再下去。”
“喳!”
驛站上房本就為數不多,因為廖向玄忽然到來,又得為他單獨準備出一間,剛巧是二樓的拐角,離著夏念的房間不遠。等他安排好一切,敲響了旁邊的房門。
“誰?”
裡麵傳來清冷的聲音,淡淡,哪裡有新嫁娘該有的喜悅。
“是我,可以進來嗎?”
“廖大哥?”帶了些驚喜意外的聲音傳出來,不再是平平淡淡的,“快請進。”
此刻的夏念,頭上的金鳳釵已經取掉,高挽的雲髻也散了下來束在背後,用紅綢紮緊。滿頭墨發,除此之外再無裝飾。眉間的一點豔紅鮮豔奪目,讓人移不開視線。眉眼如畫,膚脂如雪,她是他這一世見過最好看的女子,風華絕代,傾國傾城。
夏念與廖向玄結交也是在年少時,那時夏念剛離開家國,雖然是短暫的相處,但夏念將他記在了心中。再後來相遇,發生了種種。夏念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她分不清楚。她隻知道喜歡,跟廖向玄相處不會不開心。她可以分清對曲封的感情,卻分不清對廖向玄的。如果當初廖向玄不是那麼執著,如果夏念不是那麼自私,如果他們個讓一步,今日絕不是這種景象。
錯過,就是錯過。
“沒有打擾你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