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當時父王心疼,恐怕是真的要被母後左右。好在父王給找了個好人家,可惜駙馬去得早,實該還是我命不好。”褚曦一個人說著,也不管夏念可否聽了進去。這些話她早就想對彆人說了,奈何身份,幾乎沒有可以吐露的知心人。自從遇到夏念,褚曦覺得跟她一見如故,如果能消去兩人之間的隔閡,該有多好。“父王一直為此自責,也就讓我回了宮裡來住。母後那邊他也一直擋著,我才得以在宮中安生。”
她不想做母親權利下的犧牲品,所以這麼多年,尤其是先王去世,褚曦過得小心翼翼。
聽她的話夏念蹙眉,當真從小親自看起來的都如此,更何況從小長在桂妃身邊的褚俊呢。
夏念雖然活了兩世,但兩世裡從小父母都是對他百般疼愛,視若珍寶。
可她當真不會不知權貴家中的孩子婚姻不過是生意、政治場上的犧牲品。
二十一世紀如此,這裡更是如此。
“不過都是如此罷了,即使褚俊登基,這樣的惡俗也不一定可以被廢棄。”
褚曦知道夏念說的沒錯,即使褚俊登基也不例外,甚至皇帝又如何,為了天下太平,要犧牲的實在很多。
“褚靈跟我提過,說你與廖王……”
這件事本就不是秘密,大概褚靈是提起方蘭才會說出來的。“都是過去的事,如今跟褚俊已然成婚,沒必要再提起了。”
褚曦點頭,她能明白夏念不想再提的原因,大概是避人口舌吧。
隻是褚靈提起過一生一世一雙人,她不知夏念原想要的是這般生活。其實她身為夏王,想找一個人過一生並不難,但偏偏是褚俊無法給她的。
因為知道會如此,她才自暴自棄說的剛才那番話吧。
即使褚俊登基,為了籠絡朝臣,褚俊也許會納妃,會寵彆的女子。這些夏念都知道,都明白,可她依舊選擇了這條路。
該是對褚俊的喜歡吧。
“也對,是我不該提的。”
當時對方蘭的死,褚曦多少還是介意的。隻是越發了解眼前的女子,褚曦越能明白褚靈的無奈,大概是方蘭自己無法相通,才導致如此結果。不能算是夏念的錯,她才是真正受害的人。
“小城子,去將那個取來。”
等小城子回來,手中多了一個秀氣的墨黑寶盒。盒子裡麵裝著的是一對金鑲玉的耳墜,墨玉鑲在金色水滴的正中,樣式雖然簡單,當看去第一眼確實極喜歡的。
“本是早就準備贈予長公主的,結果一直耽擱下來,直到今日才想起。”
褚曦也不推拒,自然收下,“倒是讓你破費了。”
“看看喜不喜歡。”
仔細看去,褚曦也不得不驚訝,耳墜雖然做工簡單,確是連褚國專供王室的禦用手勢打造師也比不上的。更彆說正中小巧的墨玉,玉潤剔透,怕是價值連城。
跟彆說夏念的心意,褚國以玄色為尊,墨玉是唯有王族才可以佩戴的。
“太貴重了。”
“長公主喜歡就好。”
褚曦很喜歡金鑲玉的鑲嵌細節,不由問道,“我可以知道這也是誰人打造?”
若說金鑲玉是齊國為最,而齊國木府是最有名的。
“齊國木家木白。”
之前親自書信於木白,訂了這款耳飾,用了褚國象征尊貴的墨玉,配以赤金打造。雖然看起來簡易,做工卻是精致的讓人歎為觀止。為何要這樣說,主要因為哪怕是鑲嵌的赤金小抓鉤上都刻了玄武雲紋。
木白病愈後所展現的天賦,讓人咋舌。無論是在管理家族上,還是對飾品的創作,加之以前夏念多多少少的創意供給,木府屹立在天下珠寶生意的頂端。
“木府?!”
齊國木家有許多傳聞,木家少爺自小癡呆卻忽然成為商業奇才回歸,木府經曆衰敗再到複蘇,卻比木老爺在世時更加擴大生意範圍。
連身在褚國王宮的褚曦都清楚這些傳聞。
夏念與她說著當年逃亡在外的事情,說著木府木白與鈴姨,說著夏念與褚俊的合作。說道最後,褚曦忘了最初她來月櫻宮似乎不是與夏念來討論木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