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到客棧的時候已近午時,等他們回來赫連容才算真正放了心。
掌櫃瞧他們回來連忙上前,看看他們是否有什麼需要。他們二人是一夜未歸,而且看起來風塵染染,混著海風的味道,怕是一夜都在外。“公子和夫人有何需求,小的讓人去準備。”
“去讓人準備熱水,送進房間,我家娘子要沐浴。”
夏念問了傲雪的去處,她打算去瞧上一瞧,“相公,我先去尋傲雪談些事情。”
手腕被扯住,褚俊對她道,“洗了再去。”
“不了,你先洗,我去去就回。”
二樓走廊儘頭,白衣女子輕輕叩響房門,“傲雪,本座進來了。”
隨著“吱呀”一聲,房門開啟,窗邊青衫男子負手而立,他麵對門前,日光在他背後暈染成一片。“屬下參見樓主。”
“何時,你也學會這般虛禮了。”找了張椅子隨意坐下,夏念抬手親自斟了兩杯茶,“過來坐。”
傲雪沒有回答,安靜的走到她身邊坐了。本是一雙魅惑的桃花眼如今黯淡無光,整個人看起來比較頹廢。
夏念無法,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何事,隻是從昨夜他傳來的消息看,怕是出了事情,惹他心煩意亂,“出了何事,說說看,是樓裡?““……”略一沉吟,說到底是個七尺男兒,傲雪也不矯情從旁邊取過信箋遞給夏念。“昨天寒月寄了信來。”
黛眉微挑,隻是寒月寄了信,他又哪裡會這般。
信箋打開,前麵交代的均是玄樓的日常事務,與近期發生的大事。隻是在最後的地方寥寥數語,提起了疾風,與寒月的事情。夏念恍然怕是因為他們二人,傲雪喜歡寒月,並不是看不出,隻是不知疾風是否知道,畢竟曾前傲雪與寒月跟在她身邊時間更久,疾風怕是不知的。
“你打算如何?”
傲雪自嘲笑道,“主子認為我還能如何,除去祝福她怕是也彆無他法。”
並不是想破壞什麼,夏念卻還是問道,“你不打算與寒月說?”
“說了又能怎樣,不過平添尷尬罷了。”
他說得並不無道理,隻是這樣難道傲雪不會懊悔不會覺得失望?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將喜歡的女子拱手他人,多惋惜。
“本座並沒有權利插手你的感情,你覺得好就好,隻是不要後悔。”
傲雪明白夏念的意思,他點頭,“傲雪明白,謝主子。”
本是心裡還記掛著褚俊,夏念道,“沒事本座就先回去了。”
“傲雪送主子。”
將夏念送到房間門口見她離開,傲雪關門轉身,掩去眼底的晦澀,既然決定,他就不會後悔。喜歡一個人並不是非要將人困在身邊,能守著她祝福她就好,這樣足矣。
回了房間的夏念瞧褚俊正坐在桌邊飲茶,裡間擺著浴桶,熱氣騰騰。“怎麼沒洗?”
“水也是小二剛送來的,想你怕是也去不久,就沒先洗。”褚俊遞了一杯茶給她,“喝點熱茶去去寒氣,然後去沐浴。”
“好。”在傲雪房間,茶已經有些冷了,夏念也是未喝的。
散了發,夏念走進裡間,將屏風擋好。隨著水聲淋淋,她坐在浴桶中。
隔著屏風,雖不真切,但褚俊仍舊可以看到朦朧的人影,更加旖旎魅惑。可惜此刻陽光正盛,褚俊撇了撇嘴,將冷了的茶喝下,才覺得沒了剛才的燥熱。
他小聲呢喃,“不看……不看……”
“褚俊,你說什麼?”
手一顫,杯裡的茶水差點傾灑出來,褚俊強自淡定道,“不,沒事。”
不多時夏念洗好出來,長發尚且滴著水,麵上紅紅的,隻穿著見純白的裡衣,將曼妙的身材勾勒到極致。
不過此刻的房間內,除了她再沒彆人,褚俊是何事離開的,夏念不知。“什麼嘛,出去都不說上一聲。”
穿上外袍,夏念剛打開房門就見沐若站在門外,見到她一福身,“少夫人,少爺命令我們,等您洗好就把水抬出去。”
“洗好了,抬走吧。”夏念側了身子讓店裡的小二進去將浴桶抬走,“沐若,進來幫我梳妝。”
夏念雖喜歡素麵,覺得很舒服,但如今身在外麵,還是要略施脂粉顯得莊重些。
“沐若,你可知褚俊去了哪裡?”
“回少夫人,少爺在赫連公子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