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從禦書房出來,見到夏念躬身行禮,“臣見過皇後娘娘。”
“幾位大人免禮,雪厚路滑,還請大人們當心。”
“謝皇後娘娘關心。”
夏念走進禦書房,見褚俊已坐在暖炕上,手中暖著手爐,見她進來笑言,“這麼大的雪,你怎麼還過來了。”
即使他極力掩飾,卻還是掩蓋不住眉宇間的疲憊。“有人不聽話,我不得過來看看。”
“佟喜竟是多事。”
令畫兒將還暖著的湯羹遞給他,夏念在旁邊坐下,“若是佟喜不跟我說,你還想瞞著不成。身體是你的,再重大的事,也抵不上身子重要。”
理褚俊是懂的,隻是有時候他想不到這麼多。昨夜一夜大雪紛飛,褚俊就守著窗坐到天明,想夏念知道也是會生氣的,願他不會照顧自己。“咳咳!”
“你瞧咳嗽了吧,定是昨夜著了涼,趕緊將湯羹喝了,暖暖身子。一會兒讓傲雪過來給你瞧瞧。”
褚俊一驚,“不用。”
“不行,我會擔心。”
既然這樣,也無法再拒絕。“好吧。”看來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想起上次傲雪跟他說的話,心中愈發不安,想著若是哪天自己不在了,念兒要怎麼辦,誰來照顧他們母子。傲雪也說過會儘力幫他調理,想必也不會有最壞的結局出現。
“外麵路不好走,你也回去吧,讓抬轎輦的奴才們當心點。”
夏念苦笑,“好,我走。”
夏念離開禦書房,回到月櫻宮迫不及待的讓了傲雪過去。“今日褚俊有些咳嗽,你再去看看,若是沒事我也好安心。”
她畢竟不擅長為人摸脈瞧病,傲雪之所以熟稔,也是後來為了照顧夏念特地與莫嫌師傅所學。
傲雪本是不願,也是看在夏念的麵子上,怕她擔憂,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替褚俊瞧病,甚至平日對他的身體也有所照顧。隻是,他病氣入體,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調理好的。
“屬下去瞧瞧,主子暫且安心。”
禦書房,褚俊坐在裡麵的榻上,呆呆的望著麵前的巾帕,上麵染著血跡。
夏念離開後不久,他胸口一陣疼痛,寸步難行。等稍稍緩解本想著去裡麵休息一下,卻不料胸口再次傳來悶痛,隨意扯過手邊的巾帕捂住口鼻一陣咳嗽,才發覺口中充滿血腥氣味,再看巾帕上已染了血跡。
才有了他現在這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皇上,傲雪公子來了。”
佟喜進來卻看到褚俊麵前帶血的巾帕,雙膝一軟攤到在地,“皇上!”
手腕被抓住,傲雪蹙著眉頭,表情越發冷峻,寒氣入體傷了心肺。自上次看過才短短不到半個月,為何病情變化會如此之快,簡直讓人難以置信。“皇上可有一直服用傲雪開的藥?”
褚俊略微沉吟,傲雪已然得到了答案。“這就難怪了,皇上濕寒入體,傷了心肺。”
佟喜跪在地上,仰視著傲雪,見他冷著一張魅惑眾生的臉,心知不妙。“傲雪公子,皇上的病可有辦法痊愈?”
“嗬!”傲雪冷笑,他費了半天力氣,主子日日擔驚受怕,反倒是他自己滿不在乎,“我說句實話,你的病如今保命已是一件難事,除非大羅仙丹否則絕不可能痊愈。”
聽了他的話褚俊到不說有多絕望,隻是百感交集,後悔之前沒能按照傲雪所說安心用藥。這樣一來,怕是夏念又要擔心了。“傲雪公子,請你儘你所能幫朕治療,朕不求痊愈,隻求能拖一天是一天。還有,不要告訴你家主子。”
“……”傲雪沉默了,夏念是他的主子,他並不想隱瞞。
“朕想你也不希望她擔心吧。”
傲雪一歎,暫且答應下來,“可以,但是我不能保證可以一直瞞下去,主子那裡有許多珍貴藥材,也許有一天你會用得上。”
“朕明白,能瞞著就先瞞著吧。”看向跪在地上一臉擔心的佟喜,“佟喜,這一次你也不準再多嘴。”
佟喜忍住哽咽,“奴才知道。”
他自小跟在褚俊身邊,他貴為世子,卻沒有多少驕縱的脾氣,對人溫和有禮。這樣好的主子老天為何還是如此不眷顧。
傲雪又自己幫褚俊瞧了瞧,果然就如之前所言,陰寒入體,傷了心肺。“之前你身上受過什麼傷得過什麼重病我不清楚,從我知道的開始說起,藍殤毒即使解了,給你身體造成的損傷也不可忽視。還有霍城一戰,你舍命救下主子,那時的傷落下了病根。之後每一次傷痛風寒無疑都是雪上加霜,我也按照主子的吩咐跟你用藥調理,奈何皇上並不配合。”
聽了他的話褚俊不知說什麼才好,“抱歉。”
“皇上不必跟傲雪說抱歉,你應該對主子說,她總是那麼的擔心你在乎你。”傲雪說完便起身準備離開,“我去配藥,還有皇上的病我會先瞞著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