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櫻宮,沐若正在指揮著宮人打掃庭院,最近外麵的閒言碎語他們也沒少聽。可那又如何,月櫻宮的宮人向著自家主子,那些話即使聽進心裡爛在心裡也不會說的。
然而,一道聖旨卻打破了月櫻宮宮人的自欺欺人,皇上將皇後禁足了。對此夏念倒是沒有任何感想,終日在宮裡研究醫書。
小城子在畫兒他們的執意下跟佟喜打聽,佟喜具體也不清楚,隻是皇上並沒有將之前的遺詔作廢,可能禁足是因為藥湯有毒一事,便跟他們說,“禁足應該不是針對皇後,而是針對有心之人,皇上待皇後如何咱們心裡明白,皇上是想保護皇後,等查明下毒之人,皇上應該就會解除禁足。”
真正的原因他卻也不知道,僅是憑借對褚俊的了解在揣摩他的心思。
既然是這樣,畫兒他們也就稍稍放了心。
太醫房,在張太醫的幫助下,石嵩很快鎖定了犯人。
褚俊每日的藥湯都是張太醫親手煎熬,不假他人之手,隻是那次因為有人找,他才離開片刻,恐怕就是那片刻,才會導致後果不堪。
而叫他出去之人是個小宮女,以前在落玉宮當差。
順著這個線索,石嵩找到了小宮女,審問過後小宮女隻是說自己為了詹貴嬪不忿,覺得皇上待詹貴嬪不公,才會做下此事。
石嵩卻不認可她的說法,當初詹紫瑩待宮人苛刻,成天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動不動責罰,她的死雖然不至於讓宮人拍手稱慶,卻也絕不會為她不公不忿。
“你尋了張太醫出去,又是誰將毒下在了藥湯中的?”
她一人不能分身,肯定有幫手,或者說她才不是那個主謀。
小宮女倒是嘴嚴,一口咬定,“沒有,我一人所為。”
“你難道有分身術不成。”
張太醫仔細回想,忽然想起,當時太醫院中除了自己隻有一名太醫,姓袁,年紀不大,與他相仿。
“將人帶來。”石嵩沒有猶豫,對於邢供他早已習以為常。
就如張太醫所言,袁太醫果然跟他年紀差不多大,臉生的很。按照他自己交代,則是剛入太醫房不久,跟在張太醫身邊學習。
石嵩與張太醫核對,正如他所言,這樣一來更引起懷疑。剛進宮不久,又跟在張太醫身邊,即使接觸不到皇上,卻能接觸到與為皇上瞧病的張太醫,若是要做些什麼確實也方便。就像,下毒。
“你為何入宮,有何陰謀,老實交代。”
“王爺冤枉臣了,臣年少學醫,進宮入太醫房自然是想將所學有所用處。”
“你入宮不久與落玉宮的小宮女是如何認識的。”
“機緣巧合。”
石嵩哪裡會真的認同,從他們二人的眼神中分明寫著不一樣的答案。“看來不用刑,你是不會招了。放心本王不會對你怎樣,對她可就說不好了。”
看似看透他們的關係,石嵩命人將小宮女綁在刑柱上,開始使用夾棍。女子纖纖玉指,即使乾慣了粗活累活,卻也最怕這個,十指連心。
張太醫是醫者,自然看不了這些,便先退到了一旁。
待石嵩再讓人將他尋回時,牢中的兩人卻已經招了。他們果然不是單純性的抱負,而是與宮外前朝餘孽有所勾結,毒殺皇上,最好再能誣陷皇後,一石二鳥。
可是直覺上石嵩還是覺得哪裡不對,皇上的病是怎麼傳到宮外的,霍城皇上為救皇後而差點喪命一事又是怎麼得知的,再有預言一事,許許多多令人捉摸不透的地方,不可能都是這二人所為,朝廷裡跟他們一樣與宮外前朝餘孽肯定還有其他人。
“將他們嚴加看守,若是有任何意外發生,本王為你是問。”
石嵩對獄卒交代完畢,便和張太醫先行離開了。
藥湯有毒一事要立即跟皇上交代,起碼先行洗脫了皇後的罪名,後麵的事情卻也耽誤不得,以免再生事端。
當皇上中毒一事真相公布,百官才知道錯怪了皇後。
隻是即使如此,皇上仍舊沒有解除皇後的禁足令,不準她走出月櫻宮半步。
石嵩不明白為何,當麵問了褚俊,他沒有那麼多顧慮,如果盛澤皇朝容不下他,外麵的世界比起爾虞我詐的朝堂,更加精彩,他不在意帶著墨之離開。
“褚俊,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但你要明白,即使如今天下一統,主子始終是夏王,而原夏國的朝臣所擁護的也是主子。”石嵩沒有稱夏念為皇後,而是主子,是曾經在夏國時對她的稱呼。而所言沒有誇大其事,他隻是實事求是,“如今夏國朝臣能為盛澤效力,無外乎因為主子是盛澤的皇後。”
“這些朕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