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沒反應,還沒有一點世俗的欲望!一點沒想過自己和他的過夜不是一個睡覺!
庭深真的醉了。
他腦子裏麵亂糟糟的,蒙著腦袋,任憑豐紳和卓怎麽叫他也不理人。
豐紳和卓也不理解,怎麽本來好好的,突然就不高興了呢?
難道是嫌籠子不夠華麗?
豐紳和卓隻能猜測,畢竟小孔雀不理人,沒法告訴他標準答案。
庭深生氣之餘,還有點兒小羞恥——這次是自己主動打碼,卻遭遇了任務對象不行,要羞死人了。
搞得他很迫不及待很淫/蕩一樣。
所以為什麽豐紳和卓是一個不解風情的直男啊?
難道是身體方麵有問題?
是了,自己還一直沒問他得了什麽病會命不久矣,信上說是癌症,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屌癌?
想著亂七八的事情,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庭深賭氣也沒能賭到底,漸漸睡了過去。
連自己是什麽時候被抱出來的都不知道。
豐紳和卓並不需要睡眠。
但莫名其妙發了好大脾氣的小孔雀需要。
眼看著小孔雀睡了過去,沒一會兒就蜷縮緊身體似乎是有點冷,豐紳和卓怕把他凍壞了,趕忙抱了出來,放在了床上。
還揮手將窗戶關上。
一般,隻有需要冥想的時候,豐紳和卓才會在床上打個坐。
但看到青年睡著了還氣鼓鼓的可愛樣子,想起他暖烘烘的體溫,豐紳和卓突然就想睡上一覺。
於是也上了床,合上眼睛。
隔絕了噪音的室內,兩道呼吸聲在一段時間的磨合後,變得同頻。
他們分享了一個寧靜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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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樓從今天下午開始就不太寧靜。
先是下午打牌的時候,肌肉哥和精英男突然就吵了起來,還急紅了眼。
一個指責另一個道貌岸然,不過早上說了幾句話就端起架子,指不定是不是早就做過殺人越貨的生意。
另一個則是陰惻惻地說對方也不是什麽老實人。
“你以為沒人知道嗎?”精英男冷笑一聲,語氣很是讓人不舒服,“昨晚上我在走廊的窗戶邊上吸煙,那裏被消防通道的半扇門擋著,你沒看見我,可是我看見你了。”
他說完這句話,果然肌肉哥臉色一僵。
這一桌都是男的,都不是什麽清純男人,聽到他這麽說,立馬起哄開,非要精英男說清楚。
精英男優哉遊哉:“本來以為你和那女的(時髦姐)也就是精蟲上腦了非要搞一發。”他頓了頓,意味深長道,“結果趙芳死了。說吧,是你倆乾的吧?”
聽到前半句,胡子叔還猥瑣地咂了咂嘴。
但聽精英男分析可能是肌肉哥和時髦姐合夥殺了單身姨,他立馬和肌肉哥拉開距離,像是認定了他是殺人犯似的。
“你躲什麽?”肌肉哥吼他,“他是亂說的你聽不出來?你們要是都信了他的話,才是真的被玩了!”
肌肉哥還真就是約/炮的。
但偏偏,單身姨在管家的說辭中,是回了趟房間的——極大可能是被人在房間裏殺害然後再拋屍。
那麽昨晚,被目睹在一起的肌肉哥和時髦姐,一下子變成了嫌疑最大的人。
肌肉哥當然不能直接承認他昨晚真去找了時髦姐,不然八張嘴他都說不清。
他現在在內心拚命祈禱,不要有別的人看見,時髦姐也不要先一步承認。
就在這時,眾人聽到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一回頭,是邪惡嬸。
完了,被女士那桌的人聽到了。
肌肉哥惱火得不行,吼邪惡嬸:“你不打麻將,你來我們這邊乾嘛?”
邪惡嬸被他吼懵了,反應過來,叉著腰,吼了回去:“你還敢說我?我過來怎麽了?實話說吧昨晚我也看到了你去那小精的房間,我和那個小夥子都看到了你還想抵賴?”
肌肉哥:“……”
“不是,大姐。”肌肉哥無語了,“您大半夜的不睡覺出來乾嘛?”
他語氣軟了下來。
肌肉哥其實長得有點小帥,主要一身死肌肉挺唬人的,某種程度來說,他這種類型是師奶殺手。
軟下聲音討好地說話,果然邪惡嬸沒剛剛那麽得理不饒人了。
“嗐,你這人,原來會好好說話啊。”邪惡嬸從地上撿起剛剛掉的東西,說道,“姐那不是晚上餓了睡不著,想著去樓下的廚房找點東西吃嗎。”
邪惡嬸手上拿著的,果然是一個托盤。
胡子叔福至心靈:“感情你們打麻將消耗太快,你就來我們這薅瓜子花生來了!”
眾人:“……”
吵了這麽一通後,牌也打不下去了。
幾人乾脆回到客廳,又把在機麻房裏打麻將的女士們叫了出來。
小孩姐和紅發妹約著回房間做美甲去了,這會兒指甲還沒烤乾,也被硬叫了下來。
現在,隻差庭深,他的門怎麽敲也沒人反應。
眾人實在找不到他,隻好先不管。
精英男依舊是早上那副掌控全局的姿態,說了昨晚上,肌肉哥和時髦姐私會的事情。
他和邪惡嬸都是人證。
時髦姐明顯比肌肉哥機靈。
她冷笑一聲:“成年人的一點事情值得你們拿出來說?我們昨晚在一起又怎樣,怎麽你們沒和人約過嗎?”
又道:“要不要我脫了衣服,給你們看證據啊?”
她這個架勢的確潑辣,至少大多數人(不包括猥瑣的胡子叔)被唬住了。
就在這時,又有小警察舉手舉報。
紅發妹說:“話說昨晚上,我也出門了,也看到了一點情況。”
不知怎麽的,小帥突然心裏一緊。
就聽紅發妹繼續說道:“我出來沒別的,因為我耳環落在樓下了,出來找,不過沒找到。”
眾人看她耳朵上,右耳一排耳洞,果然中間缺了一個釘。
“我看到他。”紅發妹指著小帥說道,“他的房間裏麵,也有一個女人出來,不過天太黑了看不清,就是瘦瘦的,但是不是很高。”
剛好,單身姨也是瘦瘦小小的個子。
小帥心猛地一墜:“我不至於和一個中年大姐……吧?再說了,有人從我房間裏出來就一定是她?就算是她也安全出來了,怎麽也不能是我殺了趙芳。”
小帥冷靜下來也不算特別笨。
十八個親戚,庭深不在,單身姨死了。
在場的十六個人,剛好男女對半,各八人。
小帥直接點了所有女士,連胖胖的邪惡嬸都沒放過,誰也不承認是自己,並且沒有第二個人可以證明紅發妹說的是真的。
“奇了怪了,那麽多人出過門,還去過別人的房間。”胡子叔唯恐天下不亂,搓搓手,提議道,“我算是看出來了,早上的事情你們不是真的過去了不在意,隻是為了穩住管家……現在管家不在,這才擔心起殺人犯的事是吧?那不如我們所有人都自證,這樣大家也能放心一點。”
其他人沒說話。
早上那樣,的確是為了穩住管家。
那可是五十個億。
現在五十個億的入場券保住了,大家又開始擔心起生命安全。
畢竟,誰都不想錢都沒拿到就死在這深山老林裏麵。
和殺人凶手共處一個屋簷下,誰能真的放心?
剛剛精英男故意找茬,也有這層意思在,得找個借口,在管家不在的情況下自己找出凶手。
如果不把凶手找到,就算能得到先生的青睞,卻被背後捅刀子怎麽辦?
胡子叔嘿嘿一笑:“要不我們搜房間,一間一間地搜,總能找到凶器的。”
是了,單身姨是被放乾了血,是用利器乾的。
大家這兩天都在主樓附近,沒離開太遠,管家他們在花園裏沒有發現作案工具,很大可能還在主樓裏麵。
就在凶手的房間裏!
胡子叔提這個,其實隻是為了看女孩子們的房間。
但幾乎所有人都同意了這個提議——小帥一個人不好唱反調,會顯得更可疑。
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樓上走,要挨個兒搜查,證明自己沒問題。
小帥隻能祈禱,在他房間裏的小美聽到動靜,快一點先出去。
不然被發現了,他真的解釋不清。
昨晚從他的房間裏出去的人,正是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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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紳和卓早上醒來的時候,懷裏暖烘烘的。
他睡眠淺,也不是那種醒了還要懵幾秒的人,當然知道懷裏的是他的小鳥。
於是低下頭,在暖烘烘的小鳥的頸窩裏深吸了一口。
是香香的脂粉味道,和自己身上被他體溫融合過的香。
鳥主人表示內心大滿足。
親人的鳥可不多,特別是大型鳥類。
隻是……
豐紳和卓突然皺了皺眉。
有什麽高熱的物體,懷裏的人體溫很高。
他緩緩低頭,凝視著懷裏的小鳥寶寶——嘴唇微張,吐出又熱又黏的呼吸的二十多歲的小鳥寶寶。
被子下麵微動,小鳥寶寶似乎是在鬨覺。
豐紳和卓看了眼窗外,雨已經停了,恰好有一隻采了蜜的蜂渾身裹滿花粉停在他的窗台上。
春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