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2 / 2)







管家早上去那邊送完食物,過來彙報過情況,庭深口中的二人沒事,豐紳和卓這才能做出承諾。

本來就是隨機的,讓小帥多活一陣子沒什麽,那個道士也一樣,本來就沒她事。

隻要不搗亂,豐紳和卓可以放過他們。

弟弟白天並不會覓食,天黑之前把那兩人安置到副樓裏,和下人們呆在一起,就安全多了。

得到承諾,庭深不吝惜,還給了豐紳和卓一個大大的笑臉,他雖沒有酒窩,卻有比酒窩更甜的梨渦。

笑起來很是可愛。

好像陰沉的天都晴朗了一些。

知道這個封建餘孽肯定是不會洗碗的,庭深也不端著,主動把餐具收進了廚房,放進洗碗機,等它自己洗。

出來,男人已經泡上了茶,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架勢。

庭深腳已經往那邊走了,走了兩步又退回來——他想起來他唐裝下麵是真空的。

男人的坐姿不似女士,要並腿坐,尤其中式就沒有並腿的坐法。

他這真空的,腿一叉開成什麽樣子了?

豐紳和卓對他自己怪好的,衣服料子特別好,庭深都有點兒珍惜,不想一下子變沒了,便打算去衣帽間脫下來。

“你等我一下。”他說。

說完飛快地跑進衣帽間。

豐紳和卓自然知道他袍子下麵什麽都沒有,那白生生的大腿,可是走一步就能看見的。

小鳥今早上開始就有點不好意思,換衣服都要去衛生間,豐紳和卓可以理解。

畢竟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後,他羞得躲進被子裏,半天才出來。

今天依舊羞澀也能理解。

豐紳和卓呷了口茶,是茉莉花茶。

京城人士,對茉莉花茶有特殊的偏好,就愛它香得毫不掩飾。

民國時期,可沒有什麽花茶最下等的鄙視鏈,大家都愛花茶。

香味不禁讓豐紳和卓想起了以前的事。

想起了那個住在巷子尾的旦角兒。

鳥非常容易喜歡上主人,這一點豐紳和卓一直都知道。

鳥類神經敏感,且繁殖欲望強盛,它們大多數遵從一夫一妻製,情感豐富特別長情。

不隻那個旦角兒,豐紳和卓認識的許多養鳥的人,都有被他們自己養的鳥愛慕過。

養鳥的姑娘,公鳥會拔下自己的羽毛送給她,這是求愛的信號,希望收下羽毛後,姑娘能給它生個蛋——豐紳和卓認識的一位酒肆的老板娘就是如此。

她與她的丈夫聽到這說法後,哭笑不得,還真去市場上買了鴿子蛋送給那鸚鵡,鸚鵡這才停止了拔毛的行為。

隻是之後,就看那老板娘的相公極其不順眼,認為他是自己和老板娘之間的第三者,老叨他。

旦角兒的鸚鵡則是拒絕移情別戀他特意買來的灰鸚鵡,堅持不懈要給旦角兒生蛋。

直到豐紳和卓從另一個養鳥專家那裏學了如何墮蛋,再轉教給他,情況才有所好轉。

豐紳和卓忍不住想,小孔雀喜歡上自己,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以前養那些鸚鵡的時候,並不是親力親為照顧,他更多是取樂。

所以那些鸚鵡並沒有對他產生超過的感情,反倒有些公的,會對侍女耍流氓。

如今,小孔雀本就通人性,他們如此親密相處,小孔雀愛慕自己似乎是很正常的。

而且自己昨晚還真的與他有了過分的接觸。

豐紳和卓忍不住想,小鳥現在在衣帽間裏在乾嘛?

是去櫃子裏翻找內衣或是褲子,還是再一次光溜溜和自己親近?

嗯……以小鳥奔放的性格和難以揣測的舉動,似乎都有可能。

豐紳和卓還忍不住猜測起來,到底哪種可能更大。

甚至想,小鳥下一步,要如何向自己求愛?

他見過很多次也聽說過很多別的鸚鵡對它們的主人求愛的事,但自己身上,這還是第一次發生。

小孔雀會送自己羽毛,還是會想要下蛋?

綠孔雀的羽毛非常漂亮,豐紳和卓已經見識過了——說起來,他變回原形後還沒對自己開過屏。

另一方麵,他又是龍陽鳥,喜歡男人,是承受的一方。未嘗不可能和母鳥一樣,有下蛋的想法——雖然他下不了。

下不了蛋的話,我又該如何安慰他?

豐紳和卓思路走偏到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程度。

他思維甚至發散到了,要不要買一些鵝蛋來作假,好安慰他下不了蛋的小鳥。

庭深要是知道他現在腦子裏麵在想什麽,一定無語至極。

就這麽短短幾分鐘,豐紳和卓竟然能聯想這麽多。

隻能說表麵禁欲的男人,內心都有一個比明著更騷的世界。

庭深真的就是單純的脫衣服。

脫完衣服,變成孔雀飛出來。

他進去的時候沒關門,這下撲扇扇飛出來,翅膀的聲音把豐紳和卓拉回了神。

“你怎麽又變回原形了?”看著到一旁的椅子上母雞蹲好,明明胖乎乎很可愛的小孔雀,豐紳和卓卻皺起了眉。

“你不是喜歡鳥嗎,我多保持這個樣子吧。”庭深說道。

昨晚雖然有解鎖純愛CG,但庭深已經感受到了,這次黃色代碼是真陽痿。

被手指玩成那樣太羞恥了,庭深暫時不想再來,加上豐紳和卓又喜歡鳥,乾脆還是變成鳥,也方便和他商量小帥和小美的事。

庭深是這麽想的。

隻是怎麽這死人臉又有點黑了?

真是封建做派,老搞這喜怒無常的一套。小孔雀鳥眼悄悄翻了個白眼。

豐紳和卓沉默了。

他發現,他竟然下意識想說,說他其實完全不介意庭深人形和他相處,住在他的房子裏。

還好他及時意識到了這樣說很奇怪,便收住了嘴。

在談話開始前,他忍不住要先問清楚一下:“你最近有沒有特別想送給我羽毛?”

“沒有。”庭深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實話實說,“我不可能送給你的,我的羽毛很漂亮,就算掉在地上的我也會自己收藏,不舍得送給你。”

豐紳和卓:“……”

這話有點太實誠了,豐紳和卓心有一點梗。

但是作為主人,作為給予的強勢的一方,他又不好直接問小鳥索要。

會很奇怪。

於是又問:“那你……對下蛋有沒有想法?”

“你瘋了嗎?”庭深震悚,“我可是公孔雀我告訴你!我下不了蛋的!我更不可能給你搞繁育!我對雌孔雀沒興趣!”

說著,還往後縮了縮。

庭深心想這死人是真的變態,他要是敢拿自己搞繁育,直接拆夥,管他什麽克不克蘇魯以前有沒有一段情,以後日子別過了!

聽在豐紳和卓耳朵裏,卻是這鳥爽完了就不認人了!

昨天,自己幫了他好幾次,早上晚上都有,他竟然現在這個態度——豐紳和卓自動忽略了庭深說的對雌孔雀沒興趣。

既不打算送自己羽毛,又不想下蛋,他是什麽意思?

豐紳和卓猛然想起,一直以來他似乎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孔雀並不是一夫一妻製的,而是一夫多妻製。

庭深和別人有兒子,昨天勾引了自己親熱,現在又是這個態度,難道他……

好哇,自己堂堂一個王爺都沒有眷屬,他還一夫多妻製起來了?

豐紳和卓陰沉著臉問:“行吧,我們正式進入主題,先來說說你的問題:你的兒子在哪裏叫什麽?他的母親又是什麽人?”

我兒子沒有母親,因為我才是媽媽——庭深忍住了沒脫口而出這句話。

·

混沌王庭。

“你什麽時候養狗了?”阿撒托斯仔細地瞧,認出這是貴賓犬,問祂,“白色的是叫泰迪嗎?哦不,讓我想想……應該是叫比熊。”

猶格:“……”

猶格還沒來得及解釋,小白羊爆哭出聲。

小朋友不要命似的咩咩叫,咩得特別大聲,委屈得要命。

它哪裏像狗了?

小白羊還是第一次受辱,還是這麽嚴重的侮辱,傷心得都顧不上今天出門做的可愛蝴蝶結造型了。

猶格也被兒子這陣勢嚇一跳,小家夥少有這麽哭天搶地的時候——上一次還是擔心媽媽生二胎,哭得躲了幾個世紀的克萊因都被噩夢驚擾出來了。

生怕它又哭出什麽來,趕緊抱著兒子去一邊哄。

阿撒托斯摸不著頭腦,加上這還是祂第二次見有生物在祂麵前哭——以前隻有可愛的大兒子會哭。

有些好奇,便沒有重新沉睡,也沒一口把不孝的二兒子給吃了。

猶格哄了好久,才哄好兒子,抱著還在抽噎打嗝的小朋友過來。

“父神,您仔細看看。”猶格說道,“它是莎布的孩子,親生的。”

聽見熟悉的名字,阿撒托斯渾身一震,無法描述具體形態的巨大身體猛地抖動了起來,扭曲然後折疊。

像轉動萬花筒的變形,絢爛又詭譎。

直麵這一幕,小白羊不光沒害怕,還覺得有點好看,噗嗤笑了出來,笑出了一顆鼻涕泡泡。

它覺得爺爺怪醜的嘞!但它有禮貌,它忍住了沒說。

阿撒托斯的一片嗅覺器官靠近小白羊,果然聞到了它血肉中熟悉的味道。

小白羊沒被這漆黑幕布似的器官嚇到,還在爸爸的提醒下乖乖問了聲好。

“爺爺好。”它甜甜地咩。

阿撒托斯其實並不明白“爺爺”是什麽樣的親緣關係。

但不妨礙祂發現,莎布的孩子,與它母親一樣非常親近自己。

仔細看的話,小家夥的確是一隻有些過於肥美的小白羊。

隻是莎布是黑色的,怎麽這小家夥是白色的?生病了?白化病?

哦,可憐的小寶寶。

心疼之下,立刻激動地問:“哦爺爺的乖寶寶,你叫什麽名字?”

猶格正想說,還沒有正式給孩子取名字呢,因為小白羊還沒有獲得它命中注定的神格,要等之後,才能用那個名字。

subus——現在,這隻是一個不會被應答的真名。

祂們暫時隻用昵稱叫小白羊。

就聽懷裏的小寶貝,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叫姚麗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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