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苦苦哀求,生怕家中唯一的小祖宗遇到什麼危險。
兩個人這般撕拉推扯掙紮中,撞上了一個儀仗。
孫榭抬起頭,發現竟是當朝太子,他不禁雙眼一亮,隔著簾子大呼,“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馬車側簾被驟然扯開,一張少年稚氣的臉露了出來,“孫榭,你叫我……咳咳,你叫孤什麼事。”
孫家門庭高,孫榭自小被選進宮,做太子的伴讀。
雖說後來因為學識跟不上被剔除出去,但勉強也算得上與太子熟識。
若是以前,孫榭也許不會打攪太子。
但現在危急關頭,他再顧不上這些,頂著老管家的拉扯,大聲道,“我有個朋友摔下懸膽山了,太子殿下若是路過還請幫忙救治,莫要她一個人孤苦無依在懸膽山下,孫榭在此多謝太子殿下。”
老管家急急忙忙的扯他,又跟著致歉,“太子殿下莫要在意,我家小主子實數操心太過,這些本與他無關,也不能攀扯太子殿下,殿下有什麼事儘管去做,莫要因此耽擱腳步。”
這主仆倆一來一往的,還真有點意思。
太子撓了撓頭,眉梢揚起一絲興味,嘴裡卻道,“孫管家放心,孤省的,孤還是該做什麼做什麼,決不因此耽擱時間。”
孫管家這才長鬆一口氣,拚命扯著孫榭離去。
孫家大門再次被栓落,太子依仗又恢複了清靜。
車夫輕拍了一下馬屁股,低聲詢問,“太子殿下,可繼續往無雙長公主府去?”
太子搖了搖頭,“不去了,改道,去懸膽山。”
外人皆知,當今太子性活潑,人外向,且十分乖覺聰慧,甚少與人才衝突,圓潤的不像話。
可隻有親近之人才知曉,自家太子表麵圓滑從容,骨子裡卻滿是叛逆倔強。
彆人越是想要他做什麼,他便越是不做。
反之亦然。
也許最初他並不想去懸膽山,但是經過老管家一番話,太子殿下還真就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