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蛇蠍美人太監成為宿敵後(二)(1 / 2)







這少年很會伺候人,一間破寢室每天被他裝置得像寢宮一樣,被子如何疊都有講究,我時常笑稱他是田螺王子,這時他就會惱,因為他不喜歡田螺姑娘舍棄螺身嫁作農婦的結局。

我見他是真的惱,便莊重神色,張口又叫他芳芳。

因為少年的名字是阮芳庭,雖然極大可能是化名,但我也不太在意,芳芳叫起來親切又順口,便這樣叫了,雖然每次都惹得少年羞憤,但看著那雙漂亮眼睛暈開鮮活的怒意,也是種活色生香的享受。

阿彌陀佛,看來讀書也治不了好色的毛病。

芳芳總是用紅圍巾掩著麵,塗藥也是吹燈後背著我塗,所以他的臉究竟恢複到什麼程度,一直到除夕夜我都沒看清過。

除夕那日李荷花女士堵在太學門口拖我回家,一路上也沒找到時間回去跟芳芳說一聲。

焦灼地在四合院砍完柴火剁完肉餡包完餃子又幫鄰居小孩點完爆竹,我終於在李荷花女士煮餃子時找到機會,端起剛盛出的第一碗騙她說:韓博士說最喜歡你包的茴香餃子,我順路給他去送一碗。

除夕夜多是鄰裡串門,李荷花女士借著話茬又炫耀起韓博士對我的器重,沒太注意我端著碗跑得好似逃命一樣。

終於趕回太學,我繞小路走到寢室附近,瞧見窗子後一片漆黑,心裡卻隱隱落定,本來就是隨手救下一隻流浪貓,傷病養好後默默離開倒也是種體麵。

隻不過手裡的餃子不能再端回去吧,我推門進屋準備自己吃掉,但剛把碗放下,起身到床邊找火折子時,鋪開的被褥下卻動了動,一張豔若桃李的臉蛋正映著微弱的燭光與月色。

阮芳庭披散著烏發,裸露的肌膚雪白細膩,好似良玉碾成一般。

兼之少年眉目媚麗,這般俯視著看,還真是濯濯如春月柳,灩灩如出水芙蓉。

說實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上輩子我也被工友安利過不少明星網紅,但都比不上床上的少年。

端著燭台,我沒出息地後退幾步跌坐在椅子裡,蠟油滴在手背上,才疼得我一個激靈,背過身對他說:芳芳,要不你還是遮著臉吧,我、我現在有點.......有點.......有點什麼你是在怕我嗎,李新蟬少年赤腳走下床,月影中愈發像個豔鬼,繞到我麵前,他卻又俯下身,撩起頰邊的頭發,一張媚麗的麵孔湊近我,他呼吸滾燙,我懷疑他染了風寒,抬手想碰他的額頭,卻被阮芳庭攥著捧在了頰邊。

少年紅豔的唇瓣若有似無地蹭過我的手心,他偏著頭,眼尾留有殘紅,一雙眼烏珠也被淚浸過,瀲開細碎的光。

他這時並不囂張,收斂爪牙,隻用柔軟地唇瓣偷偷貼我,阮芳庭問:李新蟬,隻要足夠漂亮,是不是就不會被你隨意丟棄我和阮芳庭一起分食那碗餃子,十幾歲的男孩子本來胃口就大,但他多吃幾個,就要害怕地抬眼看看我,直到我又將餃子喂到他嘴邊才肯低頭咬一口。

像你這樣吃飯,被李荷花女士看到,肯定要親自端著碗將你喂到扶牆而出。

我忍不住戳阮芳庭的臉,他鼓著腮幫子瞧我,頰邊是這些時日養出來的一點肉,雪潤可愛,下意識彎了彎眼,阮芳庭故意問我:本朝美人多是體態輕盈,若是我吃胖了,是不是沒幾日就要被你休棄吃胖了不好看,那吃不飽飯長成個蘿卜秧就好看了李新蟬!你.......阮芳庭等著我哄他,但沒想到我不解風情,氣得伸手又勒我的脖子,但我先一步攬到懷裡。

少年一身娟麗秀致的皮肉,裹著的卻是一把冷硬的骨頭。

他長手長腳的,我抱不住,便隻從背後摟著阮芳庭的腰,給他指窗外明滅璀璨的焰火。

阮芳庭安靜下來,抓著我垂下的一縷頭發,眼烏珠映著焰火與天光,忽而間,唇邊露出稚氣希冀的笑。

李新蟬.......嗯我給你當田螺王子,你給我一個家吧。

-------------------------------------歲試成績好,我便由韓博士引薦升格到了天乾班,並且被納入中央六學的學生,開始為期三年的監試備考。

天乾班有寒門,但更多是憑借家族親屬的官職品級按等就學的權貴子弟。

我在其中原本不算顯眼,但又因為阮芳庭總給我送飯食的緣故,使得太學許多同窗都知道我在寢室裡藏了個美嬌娘。

說他美嬌娘,是因為我發現阮芳庭被我撞見幾次偷穿我的衣裙。

原本我的衣服是每旬一次拿回家給李荷花女士洗,而阮芳庭住下後大包大攬了我的日常起居。

所以我到底有什麼衣服他最清楚。

後來寒食節放四天假,我要回家去住,原本走的時候就看阮芳庭垂著眼一幅幅懨懨的模樣,我想抱他,他也扭過身子不讓。

直到假期第三天,我放心不下就扯了個溫書的幌子,火急火燎跑回太學,路上還給他買了剛出鍋的紅豆餅,打定主意要好好哄阮芳庭。

結果太激動就沒有敲門,掀開簾子跑到寢室時,我隻見到一個綺麗的身影背對我坐在床上。

阮芳庭穿著我那件洗舊的軟銀輕羅百合裙,一雙玉白的腳踝露出來,聽到掀簾的聲音,被驚動的肩頭顫抖起來。

回頭的瞬間才讓我看清少年此刻的臉,眼下耳畔漫洇著潮紅,唇瓣濕紅,眉目間淩厲的美也變成了被揉碎的櫻桃,透出將熟未熟的甜膩。

不太明白阮芳庭當時在做什麼,但我心跳得極快,撞得整個胸腔都發麻,喉嚨也癢,我下意識走到床邊,在阮芳庭要鑽進被褥裡之前,攥住他的腳踝,用力掰開之後又往上摸,茫然地看著他說:沒穿褲子,為什麼嗚.......嗯,疼,彆亂動,李新蟬.......阮芳庭攥住我的手腕,慌亂地揚起笑,將我的手壓在他的大腿下麵。

而後才伸手摟住我,揉著我跑散的頭發,又低下聲音可憐地說:我是想你,可你不回來,我也不能去你家裡找你。

沒忍住就想著偷穿你的衣服,能聞著你的味道,我還能騙自己是被你抱在懷裡。

可是......李新蟬,你覺得我穿裙子好看嗎他打斷我,又故意貼過來用臉蹭我,使得我在四月天裡生了一脊背的薄汗。

不自在地推著他,我隻好說:好看呀,但再好看的人,穿裙子也要不能光著腿,會著涼的,而且現在才四........你、你氣死我算了!李新蟬,我再問你,如果我是女人,你還喜歡我嗎阮芳庭忿忿地捏住我的嘴唇,又咬牙切齒地問。

我有些難受,扭頭掙開桎梏,這才又認真打量起來麵前衣裙淩亂的少年。

蹙眉思索著,直到阮芳庭眼裡浮現驚慌,又想伸手摟我時,我才終於捏住他的下巴,目光坦誠地回答:長成你這樣,管他是男是女,能親一口,這輩子都值。

說完我紅著臉貼了下少年的唇瓣,他也怔住了,手裡還抓著我的頭發,片刻後又嗤嗤笑著擁過來,抱著我又親了一下。

你們讀書人可真肉麻,哼,不過我喜歡.........嗯.......我是說,我喜歡你,李新蟬。

阮芳庭後來便喜歡上穿女裝,我不拘著他,並且試著寫話本子,攢了些錢給他添置幾套合身的羅裙。

他其實很會過日子,日常開銷也要拿著賬本細細記著,但我喜歡打扮他,就像小姑娘得到了心愛的娟人,恨不得一天三套衣裙讓他換著花樣給我看。

後來入夏,騎射課上我中暑暈倒,從馬背上摔下去,還沒抬回寢室,阮芳庭不知從何處得到消息,踉蹌著從屋裡跑了出來。

那天他恰好穿著新作的煙雲蝴蝶裙,又覆著麵,打量起來完全就是個高挑清瘦的姑娘。

阮芳庭緊張,但沒亂了分寸,隻告訴韓博士,他是我的遠房表姐,逃難來了京城,沒地方可住便借宿在了太學。

阮芳庭又蹙眉,一雙眼睛本就生得好看,故意噙著點淚,更看得人心軟。

他求韓博士不要怪罪我,又走到同窗身邊,伸手強硬地從他們懷裡將我攬過來。

太學本來就有憐幼惜貧的傳統,災年時校長也常收留難民。

所以韓博士幫我在司業處登記之後,便給阮芳庭安排了一個在藏經閣灑掃的活計,每月不僅有例銀還分了新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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