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定狂徒係統後錯撩病弱反派(完)(1 / 2)







在白蓮鎮那晚,歇息之後,我睡不著,阿伏也是,但他還是闔眼將臉埋在我頸間,裝出柔順恬靜的樣子。

我不喜歡,便沉默地扯開他的褻衣,將阿伏翻過去,雨滴漫過梨花白。

發絲黏在雪白的脊背上,像瓷器裂開的紋路,他嗚咽著扭頭想要我親他,但看著少年淚潤的眼睛,汗水順著我的動作落到他臉上,我沉下神色碾碎一地雪白,哭聲沙啞,阿伏有一瞬地失神,無力地倒在被褥裡穿息。

而我沒有親吻阿伏,這是我能想到對他最殘忍的懲罰了。

江伏是個壞孩子,但我.......還是舍不得不愛他。

阿伏第二天沒有起來,身上被弄得太慘烈,唇也被他自己咬得傷痕斑駁,兩退遍布著青紫的痕跡,睡夢中都在抽噎,睫毛被沾濕,一簇簇翹著,偶爾夢到可怕的地方,還會像受傷的蝶羽一般顫動。

他抓著我的裡衣,夢裡含糊地哭著,還不甘心地問:親我,為什麼不親我........穆芃野,為什麼要欺負我........我要難過得死掉了,不親我,小女君學壞了.......我要死.......你不能死,捏掉阿伏咬在唇角的頭發,我低頭輕輕親了下他,哼,你還沒給我道歉呢。

脫掉裡衣讓阿伏抱著,我換好衣服出門,在客棧剛吃了早餐,又和鏢師商討擬定接下來的行程和需要準備的物資。

做完這些之後,我本來想去後廚煮點綠豆粥給阿伏端上去。

結果護衛慌慌張張跑下來,告訴我今早去給慕容赫請醫師,結果到她屋裡的時候發現她不見了。

腦子嗡了一下,我判斷不出來這到底是意外還是劇情,試著聯係係統,可係統卻告知正在維護當中,請靜心等待。

等你爹,我忍不住想罵人,但還是強行逼自己鎮定下來,想到慕容赫一個瘸子也跑不遠,便命令護衛分成幾撥去白蓮鎮的各個主乾道搜查。

而後我則帶著幾個鏢師,騎馬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雙喜鎮,直奔雙喜鎮最大的碼頭。

趕到雙喜鎮的碼頭時,天色驟然陰沉,雲層壓低,兜著蠢蠢欲動的暴雨。

我在碼頭邊勒馬,遠遠就瞧見慕容赫在拽著船家說些什麼。

風刮起來,她沒站穩跌到。

但還是拽著船家的褲腳不放,仰著臉苦苦哀求。

我氣得說不出話,趕過來時大腿都要被磨破了,本來和阿伏冷戰心情就差,慕容赫這邊還在出亂子!下馬跑到碼頭,我抓住地上的慕容,抬手就是一巴掌,問她現在有沒有清醒一點。

船家見狀被嚇了一跳,忙上前拉架,解釋說:今日有暴雨,不能開船,這位姑娘隻身前來,非要求我們趁著沒下雨帶她上船,連夜要趕去京城。

想必也是遇到什麼傷心事了,可是這.........慕容赫,你爹的,艸,那京城裡姬雍的命是命,船家的命就不是命了!還有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十歲時你就敢主動斷腿逃離虎口,怎麼現在又想尋死了!你瘋了吧慕容赫!腦子做成豆花喂給姬雍吃了嗎!我聽完船家的解釋,捏著慕容赫的下巴,憤怒地盯著她看。

可臉上印著紅痕的女子卻緩緩彎唇笑起來,發絲被風吹得狂舞,迷亂了眼睛,但我卻覺得她的目光漸漸清明起來,淚珠一顆一顆,順著眼尾落到我手腕上。

她啟唇想要說話,可是一到利刃破空的尖嘯刺破水霧,猛地朝我們襲來。

腦海中的係統詐屍,發出刺耳的警告聲——保護主要人物!保護主要人物!保護主要人物!我很想罵兩句臟話,因為我保護主要人物,誰他爹保護我啊!但警告聲中,我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猛地擋在慕容赫身前。

冷箭穿胸而過,慕容赫被濺了一臉血,她僵硬地抱住我,這時暴雨兜頭灌了下來,我們都被淋濕。

心口的血水被衝淡,我攀住慕容赫的肩膀,隻能用氣音,掙紮著告訴她:請、請善待江........猙獰的閃電混著雷聲劈下,下一個巨浪舔著岸邊,慕容赫眨掉眼裡的淚水,再想聽清楚時,卻發現懷裡.......什麼都沒了.......穆芃野沒了。

-------------------------------------任務中途被係統強製召回時管局,我真的忍不住了,泥人也有三分血性吧。

扒開攔著我的同事,我直接衝進上級的工作間,質問他究竟想要乾什麼!上級始終低著頭檢查各位麵的係統數據,藍色的冷光照著他臉上,半邊輪廓愈發鋒利,真是連一絲人情味也沒有。

狂徒係統的測試出了一部分問題,現在上層在考慮是否要放棄這次開發。

所以我這是被裁員了氣得兩眼發黑,我想一腳踹他臉上。

而上級這時卻抬眼,看著我,眼都沒眨,好一會開口說:主要你知道你這個位麵已經逐漸脫離時管局的掌握了嗎部分主角嚴重偏移主線,甚至出現主角氣運被改寫的狀況,這些你都不知道嗎你小子甩鍋呢我怎麼知道主角的事情,我就是一狂徒!狂徒!艸完反派就下線的狂徒啊!艸,上級頓住,雙手扣在一起,換了個說法:上反派這個任務,其實你提前完成了,現在切割掉狂徒係統,作為裁員補償,時管局可以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答應你一個請求。

剛被捅了一箭,其實我腦子有點轉不過來,聽見上級這樣說,我下意識隻害怕他反悔,激動地雙手撐著操作台,說:所以,我捋一下,現在是鳳傲天那個位麵脫離劇情,成為三千世界中的自主世界,而我,也就是說完成了狂徒任務但現在係統要被切割,我作為優秀員工突然被裁員,可以得到時管局的補償,對嗎聽到優秀員工,上級揉了揉眉心,但還是點頭,等我繼續說。

第一次覺得這老小子這麼親切,腦海中刻意忽略的想法,混著滾燙的心跳,終於讓我吐露出來。

根本沒有思考,也沒有猶豫,我對上級請求:我要回到江伏的世界,回到母父的世界,我不想再長久地漂泊著每個世界裡,不想生活在彆處。

我隻想和所愛的人在一起。

請求您,我想回家。

又在時管局辦完手續,躺進時空艙之前,我還聽見上級輕聲罵了句真傻,我剛想回懟一句老王八,就聽見他說:時管局和微塵世界時間流速不同,現在已經過了七個小時,相當於微塵世界的一年半。

所以,祝你好運,親愛的。

話音剛落,時空艙被關上,猛烈墜落的失重感扯著我的神經,腦海閃過刺目的白光,顛簸不知多久,也可能隻是扼住喉嚨的一瞬間。

我再睜眼,空氣瘋狂湧入口鼻,是冰涼的、血腥的空氣........而四周,密密麻麻的毒蛇啃噬著屍骨,血流順著朱砂淌進陣眼的藥潭,潭邊八個陣角全都立著人形雕塑,眉眼惟妙惟肖,穿著我舊時的衣裳,笑盈盈地全都望向陣眼。

靠,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臉這麼嚇人。

藥潭裡褐色的液體散發著詭異的腥甜,我不敢想細想,掙紮著隻想趕緊爬到岸上,但剛動一下,牆壁上的機關被打開,紅線串著金鈴鐺,死死勒著我的手腳和脖子。

鈴鐺清脆的聲音回響在這個地宮裡,下一瞬石門推開,吞噬腐肉的毒蛇窸窸窣窣地縮回洞裡。

一個披著暗紅衣衫,眉目詭豔,又冒著森森鬼氣的男人快步走進陣眼。

他披散的頭發垂到腿彎,一落水,就像狂舞的觸手一樣漫向我。

男人衣衫濕透,血水滴答流過指尖,他望向我,一紅一黑的異瞳沒太大情緒。

隻是短暫地看了一會,他又遠遠地站在我的對麵,枯瘦的手指撥開衣領,露出布滿刀痕血跡的胸膛。

還在滲血的傷口被他熟撚地用刀尖挑開,血珠順著刀柄滴進潭水裡,濃鬱的腥甜氣息在寒氣中逸散。

四周的蛇群發出嘶嘶的聲音,好似陷入瘋狂,但又懼怕著什麼,隻能絞緊同伴壓抑本性。

江伏!看到這一幕我再也忍不住,恐懼被憤怒衝散,我伸手打掉他攥著的匕首,紅線收緊,鈴鐺顫動。

而放血的男人顫著眼睫,卻隻是疑惑地喃喃著:今夜.......今夜這麼逼真的,哈哈哈哈好像真的一樣啊.......‘阿伏阿伏阿伏........今日我吃了玫瑰酥,阿伏.........我和父親吵架了阿伏,我說不要小孩就想要阿伏........我喜歡阿伏,離開阿伏就喘不上氣........阿伏你又生氣了嗎為什麼生氣呀........阿伏我覺得你最好看,因為我最愛阿伏,所以阿伏就是我眼裡最好看的小郎君.......阿伏我想寫情書給你,我還沒有阿伏寫過情書.......阿伏阿伏你來接我回家了嗎........’角落裡的雕塑忽然發出笑聲,此起彼伏地喊著阿伏,除了語氣僵硬笑聲刻意,竟然全是我曾經對阿伏說過的話。

我手指有些顫抖,想摸一下麵前豔鬼似的男人,可他卻驚慌地後退,血水像條紅線從他心口掏出,而水流又將紅線推到我指尖。

彆碰我,碰了會消失的,我好久沒見你了,不能讓你這麼早消失,對,不能讓你消失.......他神色癲狂地搖頭,眼淚卻一顆顆從眼眶裡滑落。

我怔怔地看著不人不鬼的阿伏,看著他一紅一黑的異瞳。

終於,我輕聲喊了他的名字,逼近強硬地攥住他的手腕,指尖劃開他的手心,我看著他,也逼著他直視我。

江浮霽,我看著他血紅的眼眸漫過驚懼,低頭吻上濕潤的眼睫,隻輕輕碰一下,不願驚擾殘破的蝴蝶。

我說:我知道你是江浮霽,也知道你是江伏。

我知道你的一切,因為我愛你,全然地接受你。

江浮霽,罪孽和榮耀,我都會和你共擔,阿伏,單純的愛,並不意味它不深刻。

攥住的男人開始渾身顫抖,血瞳凝成一點,他被困在我和石壁之間。

潭水下,鈴鐺亂顫,水紋蕩漾。

而阿伏還是什麼表情都沒有,隻是怔怔地看著我,順從張開身子接納我。

我,他開口,聲音啞著,好似許久未曾說話。

手指搭在我肩頭,他受不住地揚起長頸,咽下悶哼,艱難道:我不是江浮霽,那是父親給我取的名字,我不喜歡。

父親他.........他沒有繼承祭司血脈,被部落驅逐,卻又愛上中原的商人,私奔、被賣、墮落、懷孕,最後生下我這個妖怪。

我沉默地聽著,動作不停,鈴鐺又顫一下,懷裡的男人也抖了下身子:彆、彆,你彆走........回應他的依舊是炙熱的沉默,而阿伏調整了姿勢,貼緊石壁,又將我摟到懷裡。

父親嫉妒我,又害怕我,所以後來當他的客人看上我時,父親發了瘋,罵我賤人,說我天生就是勾引女人的妖精。

那客人後來安撫的父親,告訴他可以把他接出昭月樓做外室。

於是他被哄好,又協助客人強要我,那天我沒打算殺人的,我劇烈掙紮,也女人壓在身上很重,她喊了一聲,父親就跪到床上壓住了我的腳腕。

那一刻,我不動了,父親喃喃著這都是我欠他的。

所以,我在女人抓住我腳踝的時候,第一次激出異瞳,祭司血脈可以召喚蛇靈,所以我借助蛇靈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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