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五百九十三章一路走好吳老喘息了一陣子,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早就料到這一天了,也做好了一切準備,看到你走上了高位我也死而無憾了。另外還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如實地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哪方麵的特異功能?”
賈正陽沒有講話,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雖然老神仙不允許賈正陽向任何人透露他能開天眼的事情,但此時麵對著自己的恩師,又是一個即將撒手人寰,如同親爺爺般幫助和疼愛他的老人,賈正陽再也不忍心對吳老隱瞞下去了。
心中的謎底終於揭開了,吳老麵帶微笑安詳地合上了雙眼,何教授走過去為吳老檢查了一下,轉回身沉重地說道:“吳老先生已經走了!”
房間裡響起了吳茵的哭泣聲,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終於壓抑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吳茵很小的時候,她的父母就一直在外地工作,她是在爺爺和奶奶的身邊長大的,也可以說吳茵對爺爺和奶奶的感情,遠比對父母的感情要好,在這一方麵吳茵和童彤倒是挺相似的。
幾位醫生告辭離開了,丁玉晗說道:“今天早上你吳爺爺就說身體有些不舒服,我還以為他昨天晚上又熬夜整理資料累的,也沒有太過注意,剛才我親自煲了一碗湯給他端來,結果……”
賈正陽的眼裡蒙上了一層霧氣,說道:“吳爺爺走得很安詳,也沒有什麼痛苦,他老人家這一生也沒有什麼遺憾的,對於他的後事,我會親自操辦的。”
丁玉晗打開了衣櫃,取出了一遝黑紗,可見這兩位老人早已做好了一切準備,連這些小事都想到了。賈正陽默默地拿起一個戴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對一直跟在他後麵的鄭偉說道:“你馬上向中央辦公廳報告吳老先生逝世的消息,我要親自擔任吳老先生治喪委員會主任。”
鄭偉猶豫了一下,中央七號首長親自擔任吳老治喪委員會主任,這個規格是不是有點太高了?看了看賈正陽不容置疑的神色,鄭偉一聲也沒吭,輕輕地走出去打電話了。
這是半年裡賈正陽失去的第二位最尊敬的人,上一次是童彤的爺爺李忠勝去世,這一次則是吳茵的爺爺吳道之了。如果說上一次李忠勝去世,賈正陽因為有些顧忌,還無法表示什麼,那麼吳道之的去世卻讓他有了理由,他親自擔任吳老治喪委員會主任,就是要利用這個機會,把心裡的愧疚全都發泄出來。
所有的人都知道,賈正陽是吳道之老先生最得意的關門弟子,即便是賈正陽在吳老的喪事上做得有些過頭,誰也不能或者不敢講什麼,學生給老師辦喪事,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已經辦過一次這種事情的鄭偉,自然是輕車熟路,向中央辦公廳報告的電話打出去沒有多久,兩輛卡車就開了過來,跳下來十幾個工人,在小院裡搭起了靈棚,從這些工人的熟練程度來看,他們也應該是這方麵的專業人士了。
不一會兒又有一輛軍用中巴車開了過來,從車上跳下來十幾個荷槍實彈的戰士,充當起外圍的警衛。這倒不僅僅是因為吳老,而是中央辦公廳考慮到吳老的影響力巨大,七號首長擔任吳老的治喪委員會主任,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中央大首長要來呢。
賈正陽仿佛害怕把吳老驚醒了似的,拿著毛巾仔細地給吳老擦拭著身體,又輕輕地為吳老穿上了壽衣,這種場景可是極為少見的,能讓堂堂的中央七號首長做這樣的事情,吳老也足可以含笑九泉了。此情此景,不能說後無來者,起碼也是前無古人,也足以慰藉天下教書人了。
給賈正陽打下手的吳茵,淚眼朦朧地望著賈正陽,心裡也是一陣感慨:有夫如此,又有何求?除了名分之外,該得到的她都得到了。
中央辦公廳副主任蔣奇書來了,在門外看到這一幕,也不禁暗暗點頭。上一次李忠勝去世的時候,賈正陽重情義的名聲就實實在在的傳了出去,現在吳老去世了,賈正陽又充當起孝子的角色,這份深情厚誼足可以昭示天下,作為尊重師長的楷模了。
蔣奇書靈機一動,悄悄給在電視台任副台長的老同學打了一個電話。蔣奇書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多少年之後,電視台拍下的這一段錄像,竟然成為華夏曆史上描述師生情誼最珍貴的一份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