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入日頭下,丈擇三十板!”顧燁寒冷致的五官覆上一層陰霾,執起茶盅朝著陳嬤嬤跟前摔去,碎裂的陶瓷崩裂而起,刮傷陳嬤嬤的臉。陳嬤嬤哀嚎兩聲,被顧燁寒帶來的侍衛拖出了房。
偏堂內。虞城修正與胡姨娘溫存調。情,胡姨娘生得年輕,肌膚緊致,那雙含情的眼勾得虞城修心神蕩漾。
“老爺!老爺!”
房門外,林管事急促的稟聲破了這迤邐的氣氛,壞了興致的虞城修冷著張老臉整理衣襟,走出內室:“怎麼了?”
“奉親王……來……來了……”林管事走得急,口氣喘地狠。虞城修黑了臉色。奉親王一來準沒好事兒發生。況且今日虞姝落水,他今日來?這是巧合麼?
虞城修思忖片刻,問:“他在哪兒”
“在……在五姑娘房中。”林管事心虛地垂下眼。虞城修身子向後仰,果真是為虞姝而來,他來回踱步片刻,幽深探究的目光睨向林管事:“是誰通知了奉親王?”
“這……應該是李嬤嬤吧。”林管事回道。
“去通知夫人過來。”虞城修有些頭疼,揉了揉眉心認命地吩咐道。
他與張蓉剛入院,就見陳嬤嬤躺在院子中央,她被打了個血肉模糊,灰白的衣裳全是血沫。若非見她胸口虛弱地一起一伏,虞城修真要懷疑她已被打死過去。
張蓉瞠目結舌:“這……這是……”
“虞大人,今日本王未先上帖就過來,還望虞大人莫怪罪。”
左傾推著顧燁寒緩緩入了院央。他指尖磨挲著佛珠,漫不經心地開口。虞城修硬著頭皮朝他看去,顧燁寒背光而坐,身影隱於陰霾之下,他瞧不清他的神情,可後背卻無端生涼。
“王爺來前怎麼不與本相說一聲,都沒有好好招待王爺……”虞城修心虛道。
顧燁寒懨懨地抬起眼皮:“招待可以先放一旁,先把院子裡這奴才處理了如何?”
張蓉不忍再看奄奄一息的陳嬤嬤:“王爺,陳嬤嬤是太後派來的教養嬤嬤,就算您寵愛虞姝,也不能如此嬌慣啊?不就是教規矩時嚴肅了些麼?您何必打得她成這樣。”
張蓉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精道,虞城修搖搖頭,她這點牙尖嘴利在顧燁寒眼裡怕是不夠看的。
“本王小時也受過教養嬤嬤的教誨,從未聽過要站在日頭下暴曬的,”顧燁寒勾起淡薄的嘴角,笑容好似嚴冬的太陽,不見一絲溫度,他抬起下顎,又道,“本王更沒有聽過教養嬤嬤要去偷竊主子家東西的。”
張蓉與虞城修二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顧燁寒此言為何意。
左傾在此時上前,將藥膏丟在地上:“這是在陳嬤嬤房裡搜到的,這些都是王爺與太後送給五姑娘的藥膏。還丟了三罐,”他說罷,又從懷裡摸出一個錢袋子,那袋子一瞧就是宮中奴才的東西,“這是在陳嬤嬤身上搜到的銀子,陳嬤嬤已經招了,她的確偷了五姑娘的藥膏,還拿去倒賣了。”
“……”
張蓉退後兩步,捏著娟帕的手不由緊了三分。她的確是讓陳嬤嬤下了力氣整頓虞姝,可她沒有料想到陳嬤嬤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府裡偷竊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