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憨憨一走,江文櫻開始給謝行舟寫信。
臨走前夜,他磨著她,在她耳邊說了一遍又一遍:“阿櫻,一定記得給我寫信。我要知道你出行之後的所有一切。一切,知道嗎?”
她當時正處在快樂的頂峰,回答也是支離破碎:“會……寫的。你……也要……給我寫……好不好?想你……的時候……就看信……”
“嗯……我寫,什麼都告訴你……阿櫻,你日日都要想我……”
“我……現在……就很想你……”
……
怎麼又想到那些發燙的場麵了!?
還能不能有點出息了!
江文櫻邊唾棄自己,邊把路上的見聞以及今晚發生的事,事無巨細的寫下來。
報喜不報憂什麼的,不是她的性格。
再說了,這裡離府城不遠,顧家又是大張旗鼓來的,謝行舟很快就會知道這一點。若她寫信特意避開顧家,遮遮掩掩的,他隻會更擔心。
與其如此,還不如她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她被欺負,又反手欺負了回去。
他知道後,最多也就生氣一場,不會擔心,更不會焦慮不安。
家人之間的開誠布公,會減少很多麻煩。
寫著寫著,她忽然想起來顧箏是原書女主,也就是謝行舟前世舉案齊眉的妻子。
前世那麼溫柔知禮的人,這一世人設怎麼會崩的如此厲害?
是她這個外來者煽動蝴蝶翅膀帶動的連鎖反應?
還是顧箏本性如此,隻是原書作者沒看出來沒寫出來?
哎!
若顧箏本性如此,前世的謝行舟可太慘了呀!
在外麵為百姓殫精竭慮,回家還得麵對一個極品枕邊人。
勞累之後,沒有放鬆的地方,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間煉獄?
媽呀,光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嘿,還是本寶寶好,本寶寶既……呸,怎麼還跟顧箏比上了。
顧箏那種人,說是情敵,是侮辱謝行舟。說是對手,是侮辱她江文櫻好伐!
可即使隔了兩世,一想到謝行舟上一世的妻子是顧箏,她心裡還是酸澀無比。仿佛在檸檬樹下吃了五百個檸檬果,直恨不得把謝行舟狠狠掐一頓解氣……
跟江文櫻的寫信不同,謝行舟此時正在府城的家裡。
他站在院子裡,對著豐穀驛的方向,眼神幽深。
晌午到達府城後,要進京趕考的同窗和夫子們就齊聚到他家,一起商議上京的行程和路途安排。
聊著聊著就到了晚飯時間,他又給他們安排了席麵和酒水,直到剛才才把他們一一送走。
晚飯時,他就已經得到消息:顧尚書一家子回鄉祭祖,今晚宿在豐穀驛,正好要和阿櫻他們一行碰上。
兩廂見麵,以顧箏兄妹的尿性,是必然會出幺蛾子的。
顧家勢大,阿櫻人單力微,跟他們對上,她又該如何應付,會不會吃虧?
不行,他得去看看她。
幫不上忙,看看她總是可以做到的。
不然,他憑什麼做人家的夫君,憑什麼要人家跟他相親相愛?
兩個時辰的路程……不過就是一夜不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