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親眼看著阿櫻安好,他本來也睡不著,看見了才會踏實。
說去就去!
他邊換騎行裝邊吩咐小廝:“蕭飛,備馬,去豐穀驛!”
蕭飛響亮的答應一聲後,就兀自去準備了。
謝家雖是蓬門小戶,但該有的規矩一點不少。
主子要做什麼,為什麼那麼做,下人不會多猜多問,更不會抗拒執行,本本分分把事情做好就行。
家裡從上到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用處。兩個主子是大腦,下人們則是手腳。處在同一個身體裡,各司其職,和諧發展。
夜裡寒涼,謝行舟和蕭飛裹著厚厚的大麾,疾馳在無人的馬路上,險些凍成兩個冰人。
到豐穀時,正是半夜子時。
此時,江文櫻正睡得極不踏實,夢裡的謝行舟跟著一個杏眼桃腮的美麗女人走了,走得頭也不回。
她哭她求她說狠話,他都無動於衷……
正恨得心絞痛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三爺,半夜三更的,您怎麼來了?”春雨揉著眼睛下床開門,迎進了一身寒氣的謝行舟。
在冷風裡一路疾馳沒停歇,謝行舟嗓子都啞了,使勁咽了下口水才說:“不放心你們,來看看。你們太太呢?”
“正睡著呢,您快進來吧。”
“嗯,你自去安歇便是。”謝行舟越過春雨,大步朝屋裡走去。
剛進門時,迎麵就是一個大枕頭朝他飛來。
“你還有臉回來!”
江文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都在輕輕顫抖。
跟著彆的女人去唄,還回來做什麼,看她笑話?
怎麼委屈成這樣!
謝行舟頭一次見她這個樣子,心下揪疼的厲害,躲開枕頭幾步就躥到她麵前。
他一臉擔憂的問道:“阿櫻,你怎麼了?受什麼委屈了,跟我說說。”
江文櫻尚未完全清醒過來,或者說夢裡受到的傷害太大,還沒擺脫出來,此時完全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見到剛剛絕情離去的男人,她心底的怒火,蹭就衝上了頭頂,不管不顧的用儘全力向他撞去。
“我怎麼了,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滾,遠遠的滾,老娘不要再見到你……”
忽然而來的撞擊,謝行舟被撞得退後了好幾步,險些摔倒在地。
看著江文櫻腫成桃子般的眼睛,他不顧自己腹部劇烈的疼痛,強撐著站起來。
“阿櫻……你……”
撞出去的那一刻,江文櫻終於清醒過來,看著眼前疼到微微蜷曲的男人,她飛速跳下床扶住他,手朝他的腹部探去。
“傷到哪裡了,快給我看看……好疼吧……我們先坐下,蕭老師帶了大夫,我讓春雨叫過來幫你看看……”
謝行舟按住她的手,問道:“阿櫻,你先告訴我,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委屈了,顧家乾的?”
“沒有,我沒受委屈,誰有本事給我委屈?剛剛是夢魘了,你進來的時候我正糊塗著……你把手拿開讓我看看,咱們看完大夫我再跟你說這些事好不好!求你了!”
江文櫻急得快哭了,他這才鬆開手,讓她查看身體狀況。
“我沒事……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