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她安安心心的,彆說主動承認錯誤,就算真的要他長跪不起,他也毫不含糊。
他提筆就開始寫:“阿櫻,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為夫思慮不周……”
“阿櫻教訓的對,日後我再也不敢了……”
謝行舟邊寫邊幻想自己正跪在搓衣板上求原諒,寫完甚至下意識的揉揉膝蓋。
觸到完好無損的膝蓋後,他才反應過來並沒真跪。
他被自己逗笑。
笑過之後,出門把信交給曾誌。
曾誌內心是不願幫忙傳信的,希望多搓摩一下這個毛腳女婿(?),讓他記住教訓,下次不要蠻乾。
他可不希望他家閨女(?)年紀輕輕就守寡。
可江小姐交代了,此次傳信務必要帶上夫君的回信,他隻能照辦。
哎,女生外相,他可愁死了。
江文櫻並不知道有人自動給她當爹了,這個人甚至比她大不了多少,還未成親,是個黃金單身漢。
讀完謝行舟的信後,她沉鬱了兩天的心情,終於晴朗起來。
算他懂事!知道要聽她的。
看在他是初犯,又認錯積極的份上,這次就原諒他好了。
心情一好起來,江文櫻開始琢磨顧箏。
曾誌他們在顧尚書處聽來的話並沒有隱瞞她,一五一十都告訴她了。
她當即斷定顧箏是重生的,十幾歲的身體裡,住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靈魂。
這個靈魂冷漠,固執,極端,熱愛魑魅魍魎的手段和算計。
並不像原書裡寫的,是一個地位超然,養尊處優,深受愛戴的貴婦人,更像是一個藏了許多委屈和不滿的深閨怨婦。
怨婦帶著前世的記憶,知道很多未來的大事件。希望用這些記憶為自己和顧家獲取好處。
隻是重生一事太過驚世駭俗,江文櫻不敢直接說。
隻敢提醒曾誌顧尚書行事奇怪,竟完全信任了女兒的話,連說好的祭祖都中斷了。
她強烈建議曾誌跟天子彙報。
曾誌這才反應過來,立即向天子做了彙報。
天子果然有極大的興趣,當即做了周密的部署。
具體是怎麼部署的,江文櫻不知道。她隻知道,作為被動的知情者,她也是部署的一部分。
因為她被監控起來了!
除了和曾誌通信,她不得對外傳遞任何消息。
給謝行舟寄的信,也是經過他們各種審查。確定沒問題後,才發出去的。
一封家信被反複觀看,江文櫻都麻了。
若不是她實在想罵謝行舟一頓,這信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寫出去的。
鎮國公通敵一事事關重大,她表示理解。也理解對她實施的這些手段。除了那封信外,她平時儘量不說話,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發呆。
蕭老頭心粗的很,以為她是沒出過遠門,馬車坐久了累,需要休息,便不跟她擠一個馬車,到驛站了也不多打攪她。
丫鬟下人們更不可能纏著她說話,都安安靜靜的,為侍衛們的監視工作減少了許多麻煩。
江文櫻就盼著,鎮國公一事趕緊水落石出,讓她能得自由。
成天閉著嘴巴,她簡直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