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過了一月,官夫人的身子才算恢複好。
她抱著女兒坐在房中,外麵大雪紛飛。
官夫人看著懷中熟睡的女兒,視線一刻都不曾離開。
官弋騎馬從軍營趕回家中,鬥篷上全是雪水。
官弋一進屋便被夫人趕到了一旁:
“你身上寒氣重,離女兒遠些……
官弋連忙脫下鬥篷,將桌子上的茶爐放入自已手中。
官夫人見狀急的不行:
“那茶爐子燙手,夫君你這是讓什麼?”
官弋的眼睛全在女兒身上:
“無妨無妨!”
“我手太涼,得趕緊讓手熱起來,一會兒好抱女兒。”
官夫人笑著搖了搖頭,眼神裡全是愛意:
“你啊,在外麵是將軍,在家裡就是小孩!”
“女兒還小,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抱。”
“對了,勇兒和季兒呢?”
“我已經好久都沒見過兒子們了。”
官弋放下手中的茶爐,從夫人的手中抱過女兒。
他把聲音壓的極低,生怕吵醒了女兒:
“勇兒和季兒都在軍營裡呢。”
“放心吧,我請了師傅日日教習他們。”
“無論是學業還是騎射,倆孩子都能學到。”
官夫人走到一旁為官弋整理衣物:
“唉,勇兒剛十歲,季兒還不足七歲……
“軍營不比家裡,你這當父親的也真是狠心。”
官弋見女兒的小眉頭微微一皺,連忙朝夫人讓了個噓的手勢:
“夫人小點聲,女兒怕是要醒了。”
“女兒可以養的嬌氣些,兒子卻萬萬不行。”
“勇兒和季兒,以後都是要隨我上戰場的!”
“軍營裡有我,夫人不必擔心。”
官夫人從櫃子裡拿出兩個包裹:
“這雪不知還要下多久,我為兩個孩子備了些厚衣服,你記得拿給他們。”
“若孩子們在軍營裡瘦了病了,我定不會放過你。”
官弋把女兒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搖籃床上,生怕弄醒她:
“夫人放心,我定會好好照顧勇兒和季兒的。”
“女兒出生一月了,還沒有名字。”
“夫人可有心儀的字?”
官夫人坐在書桌前,在紙上寫下禧這一字:
“夫君覺得禧字如何?”
“禧有祝福之意,隻願女兒日後能幸福健康,事事如意。”
官弋拿起紙,盯著禧字看了半天:
“為夫隻會領兵征戰,對取名之事一竅不通。”
“夫人學識淵博,一切都聽夫人的。”
“隻是……隻是這禧字有些難寫,我要練上幾天才能寫好。”
官弋看著搖籃床裡熟睡的女兒,輕聲道:
“以後你就有名字了,官禧。”
“日後我和你母親,就喚你禧兒可好?”
官夫人輕輕拍了下官弋的後背:
“女兒才剛記月,哪能聽得懂你說話。”
“好了好了,女兒這有我呢。”
“倒是你,最近陛下時常召你進宮問話,你還是趕緊去忙軍務吧。”
官弋穿上鬥篷正要出門,官夫人趕緊叫住他,把兩個包裹遞了過去:
“我就知道你定會忘記!”
“天冷,一定要讓勇兒和季兒穿的厚些。”
“我這個當母親的不在他們身邊,你這個父親要多上心!”
官弋接過包裹,親了下官夫人的額頭:
“還好有夫人,我都記下了。”
“外麵還下著雪呢,夫人留步。”
官夫人透過窗戶看著官弋離去,直到官弋的背影消失在了雪地裡,她才離開窗邊。
到了下午,雪總算是停了。
懷卓殿外,王公公正吩咐小太監們掃雪:
“你們都給我打掃的仔細些!”
“那些積雪,趕快給我掃走,一會慶妃娘娘就要來了!”
慶妃為榛帝生下了大皇子晉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