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本來心裡有些氣悶,但現在清醒了大半,也鬨不起來,坐下來拿起筷子就嘗了一口。
“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東西?”她邊吃邊隨口說了句,眼神隻盯著麵前的吃的,不去看身旁的男人。
“你剛才在外麵吐的時候,隻能吐得出酒。這要是還看不出來,我還怎麼當你老公?”墨景深見她還算識趣,見她還知道不拿她自己的身體和胃過不去,說話時語調也清淡柔和了許多,不再那麼冷冰冰。
季暖嘴裡還堆著滿滿的食物,她頓了頓之後,忽然用筷子在米飯裡戳了下,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句:“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誰的老公……”
墨景深眉宇一動,手在她頭上安撫似的揉了揉,低笑了聲。
聽見他居然在笑,季暖勉強將嘴裡的都咽下去,抬起頭就瞪向他:“墨景深,我就算酒醒了,但不代表我的氣消了!你居然還笑的出來?”
“所以你這是在委屈?”他仍然在笑,手指已經點上她含怒帶嗔的眉眼。
她才不委屈!
她就是氣!
墨景深本來就是墨家唯一正統的繼承人,也是最被看好的繼承人,隻要他點頭,沒有任何人能阻擋得了他去得到這一切。
何況墨家的根基始終都很穩,根本不需要什麼安家的扶持輔佐也一樣是美國華人企業裡的巨頭,地位不會被撼動分毫,算來算去,和安家也不過就是互相借利的合作關係。
一切不過就是墨景深父親的一廂情願,可偏偏卻被那些人說的,好像墨景深不娶安書言就是他的損失似的。
這換是哪個女人聽了不生氣?
為免這小女人吃飯也能吃出一肚子氣,墨景深坐在她身邊,將那杯熱果汁放到她麵前,嗓音清沉而耐心的解釋:“還記得我答應過你,一個星期就讓安秘書回美國?”
季暖噎了一下,忙伸手將果汁捧過來喝了一口才勉強順下了氣。
墨景深的手在她背上輕輕撫了撫,一邊幫她順著氣一邊低淡道:“墨氏和Shine集團的合作,本該在兩個星期左右完成,卻被我強行限製在一星期內結束,最近幾天在公司加班開會和項目應酬過於頻繁也是這個原因。”
季暖目光一怔:“你是因為我,所以才把本該兩個星期結束的工作,全都壓縮在一個星期內完成?”
墨景深笑了笑:“我父親的確打算把安書言留在海城,可我對安家和安書言的情況大概有所了解,今晚就是為他們而設的局,每一步都在計劃之中,目的是成功將安書言送回美國,並且與安家之間也不會因此結怨。”
見季暖的眼神忽然有些歉意,他淡笑:“畢竟墨家與安家是多年的世交,不能讓兩家長輩的臉上太難看,所以才會有今晚你看見的那一幕。”
季暖這才意識到自己今晚這醋吃的是大錯特錯,尷尬又歉意的說:“今天晚上,我其實也沒看見什麼……”
她看見的隻是安書言做為墨景深的女伴共同出場,無論其他人的言行如何,但墨景深和安書主其實並沒有什麼過於親昵的舉動。
墨景深抬手在她滿是自責的臉上捏了下:“還吃醋麼?還一個人亂跑麼?還氣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