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打擾了。”安書言雖然受了打擊,臉上卻仍掛著有禮的笑,再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與季暖在同一溫泉裡的男人,轉身驟然向外走。
直到安書言的腳步聲走遠,季暖將下巴擱在墨景深的肩上:“安秘書其實挺能忍的,以她的智商情商來看,她或許可以忍受失敗和委屈,但很顯然你剛才傷到她自尊了。驕傲的女人,自尊才是真正的底線。”
因為那一刻,季暖看見了在安書言眼裡崩裂出的一絲難以忍受的壓抑,或許是無論怎樣的聽說季暖和墨景深的恩愛,都不如此刻無意中親眼撞見他們兩人在溫泉池裡如此親密更受打擊。
墨景深將她濕漉漉的貼在他頸間的頭發撩開,溫熱的水從他的掌心落在她的鎖骨上,季暖轉過眼看向男人近在咫尺的臉。
墨景深語氣很平靜:“你希望我更顧及她的自尊,還是更顧及你的心情?”
季暖挑眉,在他肩頭咬了一下:“你怎麼把這送命題拋回到我身上了?”
“一個是與我無關的女人,和那點與我無關的自尊,一個是我認定的妻子,會陪我走過一生一世的女人,這很明顯的楚河漢界,是她自己認不清。”墨景深摸了摸她的耳朵,聲音低沉平緩:“你也知道這是送命題,正確答案就擺在這裡,非要我給你說出個所以然來,滿足你這點好奇心。”
季暖揚起唇畔,不再咬他,直接在他下巴親了一口:“看來我應該給史上第一好老公蓋個章!”
“蓋章可以,隻是親一下這種太過簡單的方式,無效。”男人在水下摟過她的腰,反在她唇角吻了下:“回房間再好好給我蓋章,隨你怎麼蓋。”
“你彆胡來啊,這是墨家,晚上抽空陪爺爺多說說話才是要緊事。”季暖一本正經。
墨景深語調也是非常的一本正經:“陪你老公睡覺也是要緊事。”
……
泡的太久,打算離開溫泉池,回房去休息,季暖先留在裡麵換衣服。
墨景深先一步走出後邊的小溫泉池時,安書言仍然穿著那身溫泉服,長發披在身後,聽見動靜,回頭便看向墨景深。
“墨總。”安書言盯著他即使是剛剛從那麼熱的溫泉裡出來,也仍然清雅溫煦的俊顏:“這裡畢竟是墨家,我們正在這裡坐客,剛才幸好進去的人是我,要是換做墨叔或者我父親看到了,指不定會怎麼想季暖。”
安書言的意思很明顯,暗指季暖在這裡勾.引墨景深,如果他們兩人在這裡親熱,等同於根本沒把安父和墨父放在眼裡。
她就差把傷風敗俗這幾個字說出來了。
“尋常夫妻之間偶爾親熱一下,沒想到竟然礙了安小姐的眼。”季暖已經換好了衣服,從裡麵走出來,不等麵色冷淡的墨景深開腔,便先淡笑著走過去,道:“安小姐有著讓人望而卻步的家世和機警聰慧的涵養,必然是眼高於頂,但這種道貌岸然的評判似乎不應該放在我們身上。”
季暖走到墨景深身邊,又瞥了安書言一眼:“我們是合法夫妻,彆說我們剛才僅僅是親一親抱一抱,就算是真做出點什麼情難自禁的事情來,怕是也不會跟傷風敗俗扯上關係。”
安書言本來是想借機會跟墨景深單獨說上幾句,可沒料到季暖走出來的太快太及時。
而這非常隱諱的一句所謂的情難自禁的事,當然也就是隻有季暖才能和墨景深做的事。
安書言靜默了一瞬,才又微微含笑:“我和墨太太也算打過了幾次交道,對你仍然不算特彆了解,明天我就走了,墨太太確定要給我留下這樣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