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門的一瞬間,木椅上的那道穿著黑色襯衫的身影沒有任何動作,隻在她匆忙快步走近的同時,睜開眼。
深邃的黑眸落在她的臉上。
季暖趁著外麵那些人因為沒有達利的督促而沒有馬上過來監視,匆匆的上前跑到墨景深跟前,將托盤裡的水遞給他,小聲說:“封淩和南衡他們估計很快就到了,這裡即將戰火硝煙,那些人被直升機聲音騷擾的自顧不暇,現在沒有人看見,你需要體力,快喝一點。”
兩天多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季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足以讓他聽清。
墨景深眸微垂,看了眼季暖手上依然纏著白布的位置。
這種時候沒有時間問她究竟怎麼會來柬埔寨,又怎麼會被抓來這裡,隻在看見她比昨天還要紅腫的手指時,眉宇間有森寒掠過。
而就在同時,墨景深目色一冷,低淡道:“有人來了。”
季暖正準備喂他水的動作倏的頓了下,直接向後退開一步,兩隻手捧著碗,繼續唯唯諾諾的站在那裡想要求他吃飯的模樣。
達利聽說季暖按他的要求一大早就來送飯了,抽空過來看了眼,在門外見季暖那副一直畏懼顫抖的樣子,再雙瞥了墨景深一眼。
墨景深坐在那裡,看不出一絲表情。
碗裡的水和食物仍然未動半點。
今天沒時間一直監視這個女人,達利對木屋外的幾個人交代了兩句後,便冷著臉轉身回了阿吉布那裡。
但是這時外麵的人已經將眼神落在這裡邊了,季暖不動聲色的抬起眼看向墨景深。
直升機的聲音越來越近,昨晚的那幾次都沒有這麼近過,營寨裡這會兒亂哄哄的,屋外那幾個見季暖一直站在房間裡不說話也不動,墨景深也是一直冷著臉沒什麼動作,看了一會兒後就拿著槍要去前麵看看情況,隻留了兩個人在外麵,但那兩個人也是向裡看了半天,實在看不出什麼名堂來,也就沒再特彆注意裡麵的動靜。
季暖以眼神盯著墨景深,直到看見男人無聲的點了一下頭時,她驟然推開門出去,慌慌張張的嘴裡“啊啊”叫著向外跑,一邊跑一邊還指著天上那些直升機靠近時的轟鳴聲,像是嚇到了一樣的跑。
那兩個在外麵把守的人看見她這拚命向外跑的姿勢,現在這種情況下任何與他們團夥無關的人都很可疑,見她跑了,那兩人乾脆舉起槍就瞄準了她的方向,打算直接把她殺掉,以免留有後患。
就在他們兩人剛將注意力都放在瞄準季暖那邊的同時,沒注意到身後木屋裡走出來的男人,更沒注意到男人手中拿著兩隻堅硬的石碗,頃刻便直接砸在他們頸後最脆弱的位置,等到這兩人回過神來忍著痛正要舉槍向後時,卻還是晚了一步,因為頸後的鈍痛和腦袋的一時麻木而導致動作緩慢了許多,轉眼就被對方劈手奪去了兩把槍,再曲起手臂以手肘部位狠狠打擊眼眶及腹部,兩人根本來不及反抗便直接被按倒在地。
那兩人趴在地上,嘴裡亂七八糟的喊了一大堆的話,但是嗓音都拔不起來,無法喊到營寨前麵的人過來支援,更沒想到這個已經四五天沒吃過飯的人居然還有力氣!
季暖沒跑出去多遠,她如果跑的太遠被前麵的人發現隻會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