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墨景深那邊的情況,她赫然轉身又跑了回去,幸好她今天特意在煮飯帳篷裡拿了兩個打磨成型的石碗過來,這裡用的碗都是些粗糙的木頭碗和石碗,之前有達利監視著她的時候,她一直拿的都是很安全的木碗,今天趁著達利沒跟著,老婦人也沒注意,她才偷偷拿了石碗過來,結果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剛衝回去,就見墨景深將槍分彆扣在那兩人的腦袋上,男人一身黑色襯衫有些皺痕,頭發略微淩亂,多天沒再管理過形象,胡茬若隱若現,可目光似刃,漆黑凜冽。
季暖還沒見過墨景深拿著槍的樣子,但在這種滿地亡命徒的環境下,誰有槍誰才能自保。
她頓了頓,驟然用力拿起地上兩塊手掌大小的石頭,跑過去就狠狠砸在那兩個人的頭上,眼見他們被砸暈了,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再抬起眼時,卻見墨景深抬起眼,沒說話,就這樣注視著她。
“應該……隻是暈了吧……”季暖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她沒殺過人……但是這兩塊石頭的打擊力應該不小……何況是砸在頭上……
估計就算是不死,也該是殘了。
墨景深收回目光,見這兩人確實已經不動了,才站起身。
但剛才走出木屋時那積攢許久的體力也隻能撐得了一時,畢竟整整四五天沒有吃過東西,他起身的瞬間還是踉蹌了一下,季暖眼疾手快的忙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臂,去扶他。
男人緩緩站起身,檢查著手中那兩把槍中剩餘子彈的同時,將其中一把塞進了季暖的袖口裡,季暖身上的白裙沒有口袋,隻有寬大的袖口能勉強裝些東西。
“你怎麼樣?”季暖顧不得其他,隻雙眼盯著他有些蒼白的臉,但即使幾天沒有進食,她握在他手臂上的手仍能感覺到男人的身體積蓄著力量。
墨景深沒答,隻深深的看她一眼,聽著天邊越來越近的轟鳴聲,問:“你怎麼會來這裡?”
在心裡潛藏了多日的恐懼和委屈隨著他這遲來的一句質問而一下子幾乎全部都要宣泄出來,季暖忍著眼淚,含怨似的瞪著他:“你說讓我等你回去,你說會接我回海城,可你根本就沒有去,既然你不去,我就隻好來找你了。”
她說的輕鬆,柬埔寨這種地方,哪是說來就來的地方。
“季暖。”男人有些嚴肅的看她,現在沒時間跟她計較為什麼會跑來柬埔寨,也沒時間問她怎麼會被抓來這裡,沉聲道:“從現在開始牢牢跟著我,等南衡他們人到了,立刻跟著他們的人離開,必須聽話,不能任性,懂嗎?”
季暖很想說自己跟他們走的話,那他要怎麼辦?他難道要留下來跟這些亡命徒周.旋?
可話到了嘴邊,她還是點點頭,盯著他的臉,忽然吐出一句話:“好,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我會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