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默了一瞬,看著男人沉靜如海的眼,漸漸放輕了聲音:“景深,不管是什麼原因,我們曾經畢竟是在一起過……你總不能,這麼絕情……”
墨景深唇角噙上薄冷的笑:“在你給季暖寄去那份婚紗娃娃的快遞之前,我若動過蘇家半分,那的確算我絕情。”
言下的警告之意已經足夠明顯,動季暖就等於動了他的底線。
絕情的事,一件會做,兩件能做,即使被控訴絕情他也不會輕易放過蘇家。
蘇知藍忍不住:“季小姐又不是什麼小孩子,她至於這麼嬌情?一個惡作劇而己,那麼幾個刀片能鬨到天翻地覆的地步?”
她接著又不甘的紅著眼睛道:“就算是後來蘇雪意做的事也不過隻是替我打抱不平!可你們對她幾乎到了趕儘殺絕的地步,她現在還能活下去都已經是奇跡了!而你們對我,就是扼製住了蘇家的命脈,讓蘇家寸步難行,讓我爺爺把我關起來!墨景深,我陪在你身邊兩年,又愛了你等了你這麼多年,換來的就是你這樣的對待?”
墨景深閉了閉眼,眉宇間有著幾絲蒼白與不耐。
蘇知藍看出他身體現在沒法消耗這麼久,靜默了一瞬,直接放輕了聲音:“景深,你彆生氣,我先扶你回病房,你現在還……”
說著她忙就要伸手去扶他。
“墨太太!”阿K這時忽然給季暖使了個眼色。
眼見墨景深不著痕跡的避開了蘇知藍的手,蘇知藍卻堅持要去扶他時,季暖抿了一下唇,直接起身過去,一把扶在了墨景深的手臂上,男人這才向她這一邊的方向靠了靠,顯然是真的快撐不住了。
“醫生說過多少次,你最近幾天絕對不能下床,針頭是自己拔下來的?你就一點都不覺得疼?”季暖這會兒與墨景深站的最近,在男人大半個身子幾乎都向她靠過來時,忍不住在他身邊嘀咕了一句:“傷口又有問題怎麼辦?你就不怕傷口反複發炎,再導致感染和發燒,最後燒成個傻子?”
站在後麵的阿K:“……”
可真是墨總的親媳婦兒,這種時候還不趕快學著比人家蘇大小姐更溫柔點,居然還拿話來懟墨先生。
蘇知藍眼睜睜看著墨景深毫無防備的向季暖身上靠去的這一幕,眼睛忽然向季暖的臉上看了看,有那麼一瞬,季暖仿佛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某種決絕和冷戾的情緒,雖然一閃而逝,但顯然並不隻有她一個人看到了。
墨景深清冷的眉宇一結,沉聲道:“阿K,送蘇小姐回去,順便提醒蘇老幾句,該收斂的讓他儘快收斂,畢竟我現在的容忍度並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