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剛才他們的對話,她都聽見了。
萬珠頓時一臉責怪的轉眼瞪了墨紹則一眼,墨紹則正想因為季暖這麼不給他麵子而對他冷諷幾句,結果被萬珠這麼瞪了一眼,忍了忍,最終還是將手中的茶杯蓋重重的一拍,冷聲道:“隨你。”
嫁了這麼個不通人情的丈夫,真是能氣死人,萬珠忙拉著季暖的手:“暖暖,景深最近的情況越來越穩定了,這幾天我們就在醫院陪著,隻要能進病房,一定讓你先進去,我知道你很想他,想在他身邊多陪一會兒,這些我都知道,彆難過啊孩子。”
之後萬珠拉著季暖回了房間,坐在床邊一直握著她的手,說:“其實景深他爸並不是對你有多少意見,隻是他對書言那孩子太喜歡了,隻能歸結為先入為主了。當初景深和蘇家之間的婚育約隻是個權益之計,而且那年書言在英國讀書沒在美國,所以才會有了蘇知藍的事兒,換個方式說就是,書言在他心裡從小就是按著墨家兒媳婦兒的標準去培養的,他和安家的關係一直很好,書言也是他看著出生,看著長大的,這感情總歸是不太一樣。”
“可景深畢竟有自己的想法,他在海城的時間比較多,在美國的那幾年也很少與家裡人親近,跟安家之間的往來也少,和安書言更也隻見過幾次麵。”
“之後的事情你也都知道,景深的態度你也很清楚,所以不用因為景深爸爸的這些頑固的想法而影響到你的心情,他再怎麼做也不至於糊塗到真逼著自己兒子離婚,他隻是不甘心,總是想試一試看能不能撮合撮合,但隻要你和景深一如既往的好下去,久了他也就會放棄了。”
季暖笑了下。
或許是因為她從小到大跟自己母親之間的緣分太淺,從小就是跟著季弘文長大,她從來都不知道有一個好母親是什麼樣的感覺。
但此時此刻她明白了。
墨景深那樣冷漠又不近人情的人,偶爾溫暖可親的一麵定是都繼承了萬珠的好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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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免再有這樣的狀況發生,季暖還是直接又搬回到醫院去住。
墨景深一直沉睡不醒的這段時間,季暖沒有閒著。
她在想辦法為自己的孩子報仇,為墨景深報仇,也為自己報仇。
海城墨暖工作室每天都有喜報傳來,對於自己工作室這幾個月內的盈利額就已經超過兩個多億這樣的喜報,季暖也隻是很平靜的開著電腦跟工作室的大家開了個視頻會議,然後繼續留在洛杉磯。
墨老爺子暫時還不知道墨景深和季暖的情況,但因為他們兩個已經失蹤很久了,到現在也沒回海城,甚至很久沒有再聽見過墨景深的聲音,得知他們在洛杉磯後,幾次三番的要飛來洛杉磯看看他們,卻都被季暖勸下了。
直到季弘文忽然病倒,被連夜送到醫院的消息傳來,季暖眼前一黑,心中涼的透頂。
季暖一直堅定的要留在洛杉磯,留在墨景深身邊的想法才終於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動搖。
前世她就沒能在季弘文最後的時光裡陪著他,就算現在季弘文的病隻是因為過度勞累而導致的,並不會致命,但凡事都有個萬一,季暖不能去賭。
到現在季夢然仍然是失蹤的,還沒有任何消息,沈赫茹也已經不在季家,整個家裡隻有季弘文一個人,如果不是傭人發現的早及時送到醫院,估計還不一定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原來人這一輩子任何一個階段都是充滿太多未知的,很多事情在改變的同時,也要付出代價。
電話裡,季家的傭人說:“季董現在在醫院,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還要觀察,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要住院。”
“你要回去嗎?”秦司廷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