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不知道。
她在醫院裡住了這麼多天,也仍然沒能找到機會進病房,甚至好不容易等到唯一一個進病房探望的機會,萬珠和墨紹則都在,他們是墨景深的父母,她沒有跟他們搶這個名額,即使萬珠想讓她進去陪一陪墨景深,季暖還是堅持讓他們進去了。
再之後,這個名額就很難等。
無菌病房本來就很少開放,如果不是墨景深的身體素質比很多人的都要強,恐怕這麼久以來也不可能會有兩次開放進入的機會。
季暖又一次接到季家的電話,傭人說季弘文最近消瘦了許多,已經兩天都沒能吃得下飯了,吃多少就吐多少,醫生雖然說沒有生命危險,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很擔心季董會堅持不住。
在墨景深沉睡了近兩個月時,季暖終於點點頭,沉默著收拾東西,準備飛回海城。
她走之前,沒再給墨景深發短信。
之前這幾十天她發過的短信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看見。
封淩陪著她去機場。
機場大廳裡,人來人往,季暖還記得自己當時偷偷跟著封淩他們一起飛離海城趕去柬埔寨的時候,這顆心就一直是惶惶不安的。
現在,站在這裡,即將飛回海城。
她有的已經不再是惶惶不安。
而是像個失去了地心引力的浮萍,漫天漂浮,找不到終點,找不到歸宿。
那時候起碼她知道墨景深在柬埔寨,一心的要去柬埔寨找他,也確實是成功找到他了。
可現在他究竟在哪裡?
睡覺了這麼久,他的夢裡究竟有沒有她,他在夢裡究竟都去過什麼地方,她都不知道,也都找不到。
封淩去幫她買水,季暖去排隊辦理登機牌,她隻拿了一個最簡單的小型銀色行李箱,她沒準備在海城呆多久,打算等季弘文的身體好一些就繼續飛回洛杉磯,所以帶的東西不多。
在國際安檢區即將過安檢時,匆匆拿著剛買來的礦泉水趕回來的封淩的手機忽然響了。
封淩接起電話聽見對方所說的話後,眼色一變,猛地轉過眼看向季暖,眼裡隱有喜色。
季暖手裡拿著登機牌和護照,轉眼看她:“怎麼了?”
“墨先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