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市到海城坐車大概隻需要三個小時,這三個小時裡季暖時睡時醒,回到海城時已經是傍晚,但是沒想到今天會下雨。
季暖沒帶雨傘,去工作室樓下取了車,開車回禦園的路上途徑一個剛剛衝翻的井蓋,井蓋周圍暫時還沒有圍上防護欄,雨下的太大,季暖無法看清,車子就直接開到了井蓋那裡,車輪卡在裡麵不能動了。
她隻好冒著雨下了車,檢查了一下過後又回到車裡打電話,等到有交通隊的負責人過來幫她將車挪出來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季暖剛開車回到禦園,陳嫂看見她就嚇了一跳:“不是開車回來的嗎?怎麼還淋了雨?快,快衝個熱水澡,再出來吃點飯,喝些熱水,可千萬彆感冒了。”
季暖應了一聲,剛上樓回到臥室,就覺得眼前恍惚了下,差點沒站穩,靠在門邊緩了好半天,又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這才走進去,但實在沒什麼精力和力氣去洗澡了,身上的衣服又是濕的,沒法去床上。
她乾脆就這樣在地麵上坐了一會兒,又實在覺得太累,估計長時間的辛苦奔波和沒有吃好睡好,前兩天在江市又被那些無賴糾纏的心裡一直憋著火氣,這會兒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耳邊嗡嗡的,好像是體力已經到了極限,終於可以放鬆下來,困意就這麼席卷了她。
回臥室裡近一個小時,季暖都沒提起力氣進浴室,最後乾脆直接躺在冰涼的地方,望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
究竟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直到臥室的房門被敲響,季暖在地麵上翻了個身才覺得這地板實在是太硬了,皺了皺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聽見陳嫂在門外叫她:“太太,洗好澡了沒有?快來吃東西,我給你煮了紅糖薑茶,快出來喝,可千萬彆感冒啊,你這身子就怕感冒,以前每一次感冒都要發一場高燒的,我都記著呢。”
季暖在地上掙紮了下才坐起身,抬起手摸了摸之前淋過雨,現在仍然有些潮意的又滿是雨水味道的亂七八糟的頭發,聽見陳嫂還在敲門,隻好起身,卻在原地踉蹌了下,勉強站穩後走過去,打開門,陳嫂就看見她這不太尋常的臉色。
“哎呀,臉色怎麼這麼差?你這……還沒洗澡嗎?”
“沒有,我先下去吃東西,吃完再上來洗。”季暖說了一句就直接向外走。
陳嫂見她這身上的濕衣服都還穿著,正想說什麼,但又想到季暖回來之後,墨先生這幾個月都沒有回過禦園,這段時間裡季暖格外的沉默寡言,想了想還是沒多說什麼,隻是忙跟著季暖下樓,想著必須把大廳裡的空調關了,免得太涼。
季暖安靜的向下走,在距離大廳的瓷磚地麵還有五六層階梯的距離時,陣陣的暈眩感越來越重,忽然眼前一黑,她下意識的忙要去握住扶欄,手卻還沒碰到扶欄,就整個人一頭向下栽了下去,頭在階梯上撞了下,更是直接沉入了一片黑暗。
“墨太太!”陳嫂眼睜睜看見季暖忽然昏迷著就這麼滾下了樓梯,嚇的大叫一聲,忙快步下去將人扶了起來,又匆忙叫來其他的傭人:“快!快給墨先生打電話,墨太太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