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那聲音的刹那,季暖渾身一僵。
轉過眼就看見出現在門前的墨景深,他眸光清冷低淡,落在蕭路野的手上,黑眸有一刹那危險的眯起,似有蓬勃的殺意蘊藏在其中。
不是無動於衷嗎?
不是一直沒有動作嗎?不是不管她的死活嗎?
還來這裡乾什麼?
季暖心裡雖然有一刹那的波瀾,卻也隻是轉眼冷淡看著那一方向的男人,沒有任何動作,推拒在蕭路野身前的手也鬆了一些。
蕭路野趁機將季暖直接緊扣在懷裡,似笑非笑的轉眸瞥了墨景深一眼:“怎麼著,墨總這是一個人找到這裡,你是無視了我手下的那些保鏢,還是自信你老婆能這樣就被你帶走?”
墨景深神情冷淡,眉眼深邃,聲音冰的沒有一絲溫度:“膽挺大,撬人撬到我身上。”
季暖的眸光一頓。
聽這語氣,似乎他和這個姓蕭的本就認識。
猛地轉眼看向蕭路野,蕭路野卻是冷笑著依然摟著她沒放手。
墨景深站在門前,逆光而立,半邊臉隱在傍晚的霞光中,語調淡淡:“放人。”
“我看墨總把人放在我這裡,倒是很安心的樣子,不如以後一直都放在我這,反正你也沒打算憐香惜玉,恰好我身邊缺個像樣的女人,我看季小姐就很不錯。”說著,蕭路野又湊到季暖頸邊聞了下。
墨景深慢條斯理的解開襯衫的袖口,並不去看季暖此刻複雜的眼神,隻淡淡涼涼的道:“想死直說,我成全你。”
有那麼一刹那季暖懷疑他根本不是來救她的,因為他出現的太隨意,仿佛這個地方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卻整整一個星期都沒有出現過。
就像蕭路野所說,他是把她放在這裡。
非常安心的放在這裡。
心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一點一點的沉下去。
蕭路野感覺到女人此刻忽然莫名的安靜,他低眸瞥了他一眼:“男人無情的時候的確很傷人,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如跟了我?”
季暖斂眸沒說話。
蕭路野眯著眼睛,冷笑著轉眸道:“幾天前我問她這話時,她還一臉厭棄的拒絕,今天再問,她居然沉默了,看來是動搖了啊,墨總,你也有被女人不再信任的一天,稀奇。”
他話音剛落,墨景深的聲音便橫空插了過來,帶著點點的冰渣:“季暖,過來。”
季暖在這裡這些天,因為清靜,所以腦子格外的清醒。
她大概看得出來這蕭路野和墨景深之間的關係不一般,甚至墨景深對他的態度也與她所想像的不大一樣。
她若的所思了片刻,從蕭路野的懷裡退了出去,在蕭路野冷冷的挑起眉轉眸看著她時,她也沒去墨景深那裡,隻是裹著身上的浴巾,麵無表情的轉身走進了彆墅。
過了大概十分鐘,季暖換了乾淨的衣服走出來。
傍晚的霞光已去,彆墅院子四周的燈光已經亮起,燈火通明中,明明是奔著終於可以逃出生天的方向,可她的速度卻很慢很慢。
直到走到墨景深身邊,站在男人的身旁,她卻是一句話都沒有對他說。
墨景深沒有看她,聲音卻是對著她:“去車上等我。”
季暖剛才有看見他的車停在彆墅外,隻有一輛車,他的確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就這麼簡單?
她被人帶到這裡一個星期,他不為所動,終於來了,卻居然不動一兵一卒,甚至根本不需要多少廢話,隻要他來了,她就可以直接跟著他上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