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場的人不少,周圍還有不少墨家的傭人,季暖也不方便問什麼,收回目光便推著老爺子去了餐桌那邊坐下。
“爺爺,您平日裡火氣彆太大,彆總是跟我們年輕人置氣,還是好好的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季暖將老爺子扶到餐桌邊後,便示意傭人可以上菜了。
剛剛廚房那邊就已經準備了晚餐,一直都在等著老爺子。
季暖還以為墨佩琳母女會一起來吃晚餐,結果傭人去叫了人之後獨自一人回來,說:“她們說下午吃過些東西,還沒有餓,今天晚上就不來吃飯了。”
墨老爺子沒多說,隻笑著讓季暖趕快坐到他身邊的位置去。
因為老爺子總是喜歡在吃飯的時候喝幾口小酒,現在身體還沒康複所以不能喝,但又實在是想喝,歐伯打算去搬一壇墨家裡陳釀的藥酒過來給老爺子喝,藥酒補身體,少喝幾口沒什麼問題。
季暖也就沒急著坐,避開墨景深那雙沉墨般的視線,見歐伯出去了便快步跟出去幫忙。
歐伯見季暖就這麼跟了出來,一邊笑著拿起了一壇藥酒一邊說:“這麼一小壇酒才多重?我自己拿就可以,忽然跟著出來,你是有什麼話想問我吧?”
季暖笑了下:“歐伯,我真是來幫忙的。”
歐伯笑笑,也沒再多說,隻一邊跟她一起往回走一邊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三年前老爺子終究也沒能等到你見他一麵,你飛去倫敦之後,墨先生也沒有解釋你們之間究竟是出現了什麼矛盾,隻說離婚的事情都是他的決定,你是被他逼走的,一切責任不在你,就算是最後對墨家絕情絕義也不是你的錯。老爺子一氣之下直接舉起拐杖打了墨先生,那十幾下全都結結實實的打在背上,那種紅心木的拐杖,又硬又結實,打到最後直接斷了,你說他得打得有多狠……”
季暖的腳步赫然直接頓住。
“當時我就在旁邊看著啊,想去攔也沒法攔,老爺子正在氣頭上,墨先生又把所有事情都攬到他自己身上,他站在那什麼都不說,也不躲開,老爺子掄起了拐杖一下一下的就那麼往他背上砸,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直到最後拐杖打斷了,老爺子氣的坐了下來,墨先生走的時候我看見他襯衫背後都被浸濕了,那程度估計就算達不到皮開肉綻的程度,但也絕對不會好到哪裡去……”
季暖垂下眼眸,心間瞬間像是被什麼給蟄了一下。
墨景深的背上都是在柬埔寨和洛杉磯落下的舊傷,就算傷口都已經愈合,但也經不起那種摧殘,三年前的話,其實距離他傷口愈合也才隻過了幾個月,老爺子拿著拐杖一下一下的打他的背,估計那些特彆嚴重的舊傷多少都會崩開,襯衫被染濕,也就說明真的是傷口被硬生生的被打到崩開。
那種連著骨帶著肉的疼,隻憑著想象就能知道有多疼。
歐伯又歎了口氣:“從小到大,老爺子從來都沒打過他,可卻為了你,把拐杖都直接打斷了……哎……”
季暖的腳步停在前廳門外,歐伯該說的也就是這麼多,想了想也就沒有再繼續多嘴,沒有催促她進去,直接一個人捧著一壇酒走進了前廳。
季暖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