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正打算叫嚴格過來一起吃,但這裡畢竟是墨家,墨爺爺還在這裡,季暖不好做這個主。
歐伯倒是很適時的走到仍然一臉懵然似的嚴格旁邊,客氣的說了句:“小夥子,前廳還有個備用的小餐廳,吃過飯之後正好可以在那裡的沙發上休息一會兒,你想吃什麼,我們讓後廚給你做完了送過去。”
嚴格雖然是個偶爾有些中二的小夥子,但規矩還是懂,他對季暖擺了一下手意思是不用操心他的事,便直接轉身跟著歐伯走了,也成功的從那雙紮的人神經都要顫栗的男人的眼神下得以逃脫。
季暖這時瞥了一眼放在墨老爺子輪椅旁邊的那根拐杖,之前推他過來時她沒太注意,但是和歐伯聊過之後,眼神便不由自主的向拐杖看了過去。
“墨爺爺您這拐杖是新換的吧?以前您用的那根拐杖,我聽人說是您很喜歡的紅心木,用了很多年了,怎麼忽然想起換拐杖了?”季暖笑著問了句。
她話音剛落,墨景深偏在這時起了身,語調極淡:“我接個電話。”
話落,男人直接朝老爺子冷淡一眼,視線淡的讓人不寒而栗,直接轉身走了,背影挺拔而穩,不疾不徐。
餐廳裡一陣安靜,季暖卻是仍然看著老爺子。
老爺子定了定神,又看了季暖一眼:“拐杖的事情是歐伯告訴你的?”
季暖沒說話,眼神裡卻是默認。
“你就當是不知道吧。”剛才墨景深的態度很明顯,老爺子的話也是點到即止,說著伸手就要去拿起酒。
“墨爺爺,這種雖然是藥酒,但您最好也少喝,高血壓這種毛病其實最好還是彆沾酒的好。”季暖倒是沒再繼續問,忙主動給老爺子倒了些酒,但也隻倒了很少的一點,比讓他自己倒的話要少很多。
看出來季暖這是真的為了他好,老爺子笑嗬嗬的說:“行,爺爺聽你的,季丫頭今晚就在家裡住下吧,明早讓景深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開車來的,陪您吃過飯就走。”
“讓你留下你就留下,我讓傭人給你安排個其他的房間住,你這剛來就走,我今天晚上怕是會氣到睡不著,萬一因為睡的不好又犯了毛病,你說你是不是還得花時間去醫院陪我?”老爺子邊說邊瞪了她一眼,擺明了必須住一晚,不然他絕對要發脾氣,他這病就是不能發脾氣,必須保持心情和悅才行。
季暖如果看不到老爺子本人,或許還能像三年前避而不見似的絕情,但現在老爺子就在麵前,仍然是那副獨寵孫媳婦兒似的態度,實在是讓人狠不下這個心。
……
當晚,季暖住在墨家後麵的彆墅裡的套間,嚴格也被歐伯帶去了合適的房間去休息。
季暖進了房間後沒有像平常那樣習慣性的去洗澡,而是坐在窗前,手裡捧著傭人泡的一杯花茶坐在窗前向下望。
直到看見墨佳雪的身影出現,她才放下手中的杯子。
墨佳雪穿著很單薄性.感的細肩帶真絲睡裙,手裡端著一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像是臨時準備的夜宵,隻是從季暖這個角度看來,墨佳雪的臉頰紅的不太尋常,走路也像是腿軟似的搖搖晃晃的,眼神一直盯著手裡的那碗東西,眼中仍然有膽怯的神色,但卻像是在不停的給自己打氣,然後就這樣帶著一臉可疑的媚紅,小心的端著碗,徑直朝著墨景深所住的獨棟彆墅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