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深走進去便吩咐酒店裡的工作人員馬上叫醫生過來,然後重重的將她拽進電梯,將她推桑在電梯裡的玻璃牆上,在電梯門關閉的瞬間,死死的按住她,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問她:“季暖,我有沒有叫你不要動?”
聲音冰冷如鋒刃,褪去了往日的運籌帷幄與平靜,顯然已經失控。
季暖的後背在電梯的玻璃壁上撞的生疼,手腕也被他瞬間纂的很疼。
她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是,他說過了,告訴她不要動。
後來又用口型警告她,彆動。
他不止一次的說過,可她還是動了。
因為那兩個綁匪在那一瞬間已經對著他開槍,他們要殺了他。
她不想再要這個男人,卻不代表她沒有愛過這個男人。
她不可能看著他死。
更不想再看見他曾經傷痕累累的背部和後頸再受到任何傷害,所以她才衝了起來,隻想找機會奪過槍。
對,她的身手很差,她並不厲害,她沒有把握,但是她還是衝動了,衝動的後果就是給他添了亂,本來墨景深從一開始的打算是配合警方在濱海路上找個路口下來攔截,結果卻因為她而直接將車開進了海裡。
她受了傷,激怒了綁匪,她差點死在他們手裡。
墨景深已然被怒火燒光理智,她的沉默滅不了他的火,反倒是有些火上澆油,他死死的按著她的肩,在電梯停下的同時,將她一路拉到房門前,打開門,一把推了進去。
季暖步伐不穩的被他一路推進浴室,上麵的花灑對準了她的頭頂,他擰開了開關,冰冷的水陡然間噴出,灑了她滿頭滿身。
季暖沒有反抗,直到花灑裡的水逐漸變熱,變成合適的溫度,將她被海水浸冷的身子逐漸暖了回來,隨著身上漸漸恢複的暖意,被那兩個綁匪在身上摸過幾下的味道也被衝刷乾淨,身上頭上的血也被衝了下去,她心上卻是恍然間隻覺得一片滾燙。
男人和她一起站在水下,被浸濕的襯衫包裹著他,他幾乎是殘忍且用力的擒住她的下巴,逼她正麵看向他:“我籌謀三年,隻為了能改變你的人生軌跡,是為了讓你好好活下去,不是讓你輕易去送死!”
麵前的男人艱難地,喘著粗氣,一字一句的敲打在她的心上。
季暖瞬間雙眼怔然的看著他,腦海裡仿佛有什麼一直疑惑了的斷了弦似的東西終於被接上,她怔怔的看著麵前的男人,花灑中的水不停的向下淋,她睜著一雙被染濕的眼睛看著男人,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蘇知藍和她前世時的死法一模一樣,季夢然在失蹤之後流離失所甚至被人販子賣掉險些喪命,前世她所有的遭遇都跟她們兩人有關係,可她所有曾經所走過的路,所有磕磕絆絆的人生軌跡仿佛都被強行轉移到了她們的身上……
人生的原點,離婚,回到她該回的位置上?
新的生命,新的人生軌跡?
是這個意思?
是這樣嗎?
男人纂著她的下巴:“我早該阻止你回來,我就該用世界上最惡毒最難聽的言語攻擊你,哪怕把你的心傷的稀巴爛也好,隻要你死心,隻要你乖乖的在你嶄新的人生活的開心,隻要你彆再出現在我麵前!”
墨景深的眼睛幾乎被差點親眼看著她送死的恐懼與憤怒染的腥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