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被放到沙發上,被淋濕的頭發都濕黏黏的沾在脖子和臉頰上,因為酒意通紅的眼睛微睜著,很茫然的看著眼前即使淋了雨也仍然沒有削減半分氣質的男人。
自從那天她對他說過他些話後,就一直沒想過再去麵對他,這會兒腦袋裡暈乎乎的,渾身都發沉,她更是乾脆整個人就這樣癱坐在沙發上不動。
季暖雖然喝多了,但是近幾年的習慣都讓她能時刻稍微保持些理智,就算是真的醉了也不會說什麼胡話,哪怕她現在真的很想讓這男人從她的房間裡出去,可手微微抬起了一順,卻又放了下,到底也是沒有說話。
醉也醉過了,吐也吐過了,現在剩下的大概也就是睡覺了。
然而男人的聲音在她思想即將重新歸入混沌的時候響起:“剛淋了雨,是你自己進去洗澡,還是我在這裡直接脫了你的衣服?”
季暖的腦子一頓,這才睜開眼,意識不太清醒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你……”
“彆廢話,進去洗一洗。”
季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後不遠處的浴室,沒有動,直到男人直接俯下身來要將她從沙發上抱進浴室時,她才像觸電了一樣的忙將胳膊從他的手裡避開,踉蹌著起身,走向浴室,但還是因為酒意而幾乎沒法站穩,手撐在牆上緩了一會兒,才走進了裡麵,同時關了門。
她現在沒有泡澡的心情,乾脆直接隻是打開了花灑衝洗自己,又想起剛剛才吐過,於是抓起酒店浴室裡備用的一次性牙膏牙刷,刷了半天也不知道身上和嘴裡還有沒有酒的味道,低頭聞了聞,也聞不出什麼來,整個人就這麼立在花灑下邊發呆,眼神還是有些直直呆呆的,沒辦法保持完全清醒的狀態。
但她還記得墨景深在外麵,所以洗的就稍微久了一些,直到半個小時後,季暖穿上浴袍,隨便擦了兩下頭發就出去,出去的時候頭發還在滴著水,水珠淹沒在浴袍裡,有些涼意。
她在淋雨過後洗澡了,男人卻並沒有急著去洗,已經濕透的西裝外套被扔在房間裡的那個隻能容得下兩人的沙發上,黑色的襯衫西褲因為顏色的關係所以看不出來被淋濕之後有什麼變化。
季暖站在浴室門外,卻有些立不穩,轉身靠在牆邊來支撐住自己,勉強保持清醒的說:“我在京市這邊的工作已經差不多都完成了,今天晚上是最後一個應酬,大概是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回海城了,一時心裡輕鬆所以多喝了些,但還沒醉到太離譜的地步。”
聽見她說明天就要回海城,男人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眼神落在她身上,季暖因為剛剛洗過澡,還有醉酒的原因,臉頰看起來比平時紅一些,眼神也是恍恍惚惚的,沒有那天站在他麵前口口聲聲說她不愛了時的那麼的堅定和淡然。
她靠站在牆邊,又淡淡的說了句:“我回海城的機票已經定好了,明天下午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