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無論是幫她,還是後來她遇到坎坷時冷眼旁觀看著她自己成長,卻在她正需要支援的時候又給她投資進來一筆錢,看起來好像很現實很冷血的一個人,其實當時也隻是為了鍛煉她而己。
所以,從一開始到現在,這三年裡她所走的每一步都仍然處於墨景深的籌謀之中,甚至沒有一步的差錯。
所以,森特先生,這個她所謂的恩師,幫她建造起MN集團的人,都是墨景深安排在她身邊的?
季暖隻覺得某一種認知快要從自己的腦海裡崩塌,有些她一直很迷惘的東西也仿佛逐漸在腦子裡清明了起來。
她唇瓣動了動,才不可思議的問:“所以我這三年裡,在英國發生的所有事情你都知道?”
男人將她的一條睡衣拿了出來,走過來幫她換上,季暖沒有力氣,這會兒也沒心思去掙紮,反正掙紮也沒用,任由男人將她身上的罩衫脫了下來,再幫她將睡衣穿好,同時將她及肩的長發攏了出來,免得藏在睡衣裡麵不舒服。
季暖仰著下巴仍然在看著男人弧度完美的下頜:“墨景深,你給我說清楚。”
男人就這樣看著她,手仍然停留在她頭發的尾端,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發間穿梭:“很多事情如果我真的可以一手掌控,也就不必用逼著你離婚,又逼著你心寒意冷離開的方式來解決這一切,我總也有我自己沒辦法去抗衡的東西。”
季暖看著他,沒說話,男人的手落在她的背上,似溫柔的安撫,又似在確定她內心裡剛剛的那些想法,聲音很靜也很淡:“你在倫敦的三年,雖然是我的安排,但我的確沒有插手過任何事情,也沒有去打探過,我唯一做的,就是在你離開之前,把你交給一個能讓我安心放手的人。”
季暖看著眼前男人俊美深邃的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去形容一個這樣的男人。
他可以在看起來目空一切的狀態下,不動聲色的運籌帷幄,他可以有著強大的自製力和推動力去挽救她的人生,更可以讓應該讓她相信他是真的不愛他的時候,她就相信他是真的不愛她了,現在又可以想要將她找回來的時候,讓她發現,原來這個男人的心思比海深,原來她在他身上所不知道的事情有那麼多。
好像從一開始她就什麼都不知道,她可以任性可以胡為,也可以因為痛恨的去報複,她去成長她去做什麼,她以為自己如今已經活的很成功,可在她不知道一切的時候,他什麼都知道。
季暖抿著唇半天不說話,男人見她眼神很暗,手又覆到了她的額頭上,然後又撫到了她的頸間:“還是很燙,你沒醒的時候熱度隻退到三十八度七,現在恐怕還是沒有低於三十八度,再測一次體溫,等會兒如果還是沒有降下來,我再想辦法給你物理降溫。”
說著,男人的手從她的脖子上移開。
然而季暖卻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眼神發直的看著他襯衫胸口的紐扣,聲音有些發澀的開口:“墨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