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她這語氣裡的情緒,墨景深看她一眼,沒有應聲,卻也沒有走開。
季暖緩緩抬起眼,眼睛紅了,有眼淚在裡麵滾,好半天,才說:“你太可怕了。”
男人眯起眼睛看著她這複雜的情緒,還沒說話,季暖忽然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像是爆發了一樣忽然抓起床上的枕頭就狠狠的往他身上砸,她什麼都沒有再罵,隻是死死的咬著嘴唇,用力的拿枕頭在他的臉上他的胸前他的肩上使勁的去砸。
如果她真的想打他,那該不會用枕頭,可她偏偏用枕頭去打,顯然是需要發泄,但卻又不想真的下重手。
墨景深站在床邊沒動,任由她這樣不停的揮著枕頭往他身上一下一下的攻擊而來,任由她眼睛越來越紅,眼淚也越掉越凶,眼裡說不清是愛是恨,或許都有,愛他為她所做的一切,愛他從當初到現在,又恨他強大冷靜到可怕的自製力,恨他在她失去孩子的時候也可以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將她從天堂拽進地獄。
人最怕愛恨癡纏,可是她經曆過了,人最怕活了太久結果卻始終隻栽在同一個人的身上,可她也經曆過了!
她打到累了,卻還是用力的往他身上砸枕頭,酒店裡結實的白色枕頭被她的手捏到幾乎變形,她也不知道更多的力氣是用來打他,還是用來捏枕頭,隻知道滿腔裡無處可說的東西憋在裡麵,她不發泄出來就真的要炸了。
“季暖。”見她打到累了,墨景深低眸看著女人哭紅的雙眼和淩亂的頭發,低聲叫她的名字。
季暖卻仿佛沒聽見一樣,又仿佛聽見了,因為她本來微弱下來的動作忽然又轉為加大了力氣,枕頭砸到他的臉上。
男人驟然一把將一直被她死纂著的枕頭拽了下去,伸臂直接將她摟進了懷裡,季暖的手下一空,毫無預兆一下子打到了他的下巴上,她卻連停歇一下都沒有,更是氣的在他懷裡奮力的掙紮,加上拳打腳踢,手不停的在他脖子上他的肩上他的下巴甚至他的臉上來回的打,直到她本來就修剪過的指甲雖然沒有抓破他的臉,但還是因為太過用力而將男人的側臉抓出了幾道紅印,直到她眼淚都浸濕了他胸前襯衫的衣料,直到墨景深幾次讓她冷靜,她都沒聽見一樣的仍然朝他的身上拍打……
直到男人赫然低下頭吻住她被淚水浸的又濕又鹹的唇,長驅直入的吻,同時將她狠狠的壓到床上,壓製住她剛才一直亂動不停的身子,以著絕對強勢的力道鎖著她,直到她漸漸癱軟在他身下,不再亂動,卻是睜通紅的眼睛滿是怨氣的看著他,男人才在她唇上微歎了一聲,憐惜的在她唇角吻過,然後吻上她的臉頰,眉眼,吻去她臉上那些鹹澀的濕意。
“好了,剛吃沒幾口東西,照你這樣的折騰,沒一會兒就消化光了,生病就要有生病的樣子,退燒了之後我站著不動任由你打,嗯?”男人的手撫過她的臉頰,將她沾在臉頰的頭發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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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一章被關小黑屋了,後來刪了一千多字才放出來,沒刪的部分去哪找就不用我多說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