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餐廳後,季暖一個人開車離開,沒有直接回公司,而是在路過濱海路的海邊時,將車停在了空曠無人的路邊,下了車。
迎著一望無際的海麵,脫了鞋子,光著腳在細軟的沙灘上來回的走,看著自己一路踩下來的腳印,這樣來來回回的走了很久,再回頭時,發現之前走過的腳印都被海浪順間撫平,不留痕跡。
就這樣一個人在沙灘上來回走了很久,直到傍晚已過,天色漸暗,她才在沙灘邊坐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墨景深竟然沒有回複。
她自己身世的問題雖然已經找到了答案,一切都是不出她所料的各種老一輩的愛恨情仇,無論是什麼仇還是什麼怨,她都沒有去代替她母親去恨的資格,她唯一的權利就是接受與不接受。
之所以她今天會去見蕭老先生,就是因為她並不恨,她僅僅隻是不接受蕭家如今的給予而己。
但是心裡總是有股難言的感覺釋放不出去,也不知道如何排解,開車到了這裡後就想一個人靜一會兒,卻發現前陣子就一直在後麵經常悄悄跟著她的那輛車,也不遠不近的就停在濱海路附近的那條路上,雖然行為安靜,車停的地方也很隱蔽,但季暖也還是早就發現了。
她去哪裡,那車就跟著去哪裡,她停下,那車也停下,總是不遠不近的跟著她。
觀察了幾天後季暖確定那輛車裡的人並沒有要對自己做什麼的意思,大概猜到這可能就是當初墨景深說過的,在她身邊安排的保鏢,不會影響她的工作生活,但在她需要的時候一定會到。
就像墨景深這個人一樣,他現在也是這樣,不去乾涉她的一切,不去折斷她好不容易長出的翅膀,不影響她的工作生活,但是在她需要的時候,他總會趕到。
但是他回美國後,已經連著幾天沒有找她,甚至連信息都不回複。
季暖現在坐在沙灘上盯著手機出神,也不知道是因為蕭老先生今天說的那些話,還是因為始終沒有回複的那個人。
他不是說回美國之後還會回海城嗎?
他不是問她要不要跟他一起回禦園嗎?
結果呢,回了美國之後連個消息都不回,連個電話都不打。
這個男人,臨走之前,跑到她公司,在她辦公室裡這樣那樣,上床之前甜言蜜語又是吃飯又是禦園又是回海城的哄著她,結果提起褲子轉身走了就不理人了。
季暖忍著要再將他拉回黑名單裡的衝動,告訴自己,就算是拉回黑名單也沒法消氣,並且這種幼稚的行為有一次就夠了,再來一次也沒什麼必要。
可手指還是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好幾下,最後強忍著乾脆將手機的屏幕按滅,站起身,光著腳,拎著擱在一旁的鞋子從沙灘走回到濱海路的公路上,這路段一如既往的車輛很少,她在這裡坐了將近兩個小時,期間也隻聽見三四輛車在這路過。
將腳下的細沙處理乾淨,再重新穿上鞋子後,季暖沒有直接回自己的車上,而是轉眼看向那輛不遠也不近的停在那裡的黑色轎車,踩著高跟鞋便直接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車裡的人見她眼神看著這一方向,又目標明確的過來,乾脆也就沒有躲,直到車窗被她在外麵敲了兩下,緩緩落下,果然露出兩個陌生男人的臉。
“季小姐,有什麼吩咐?”車裡的人對她客氣又恭敬的問了一句。
季暖抿唇:“誰派你們跟著我的?”
“墨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