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深雖然忽然因為高燒而昏倒,但在醫生趕到時多少也能微微睜開眼睛,啞聲交代他們彆嚇到季暖,陪她在客廳裡等,不要說太多的話去嚇她。
醫生檢查過後說:“墨總,您是不是有過胃病史?”
墨景深閉著眼躺在床上,啞聲道:“有過,兩年前在洛杉磯沒日沒夜的工作,長時間沒有規律飲食,曾經因為胃痙.攣而被送進過醫院。”
“那就對了,您身體很健康,但是因為有過胃病史,正常飲食吃什麼都沒問題,但不適合長期吃太多寒性的食物,我們長期在這裡居住,所以知道這裡人們的生活習慣,您這兩天在海島上正副餐一定是都以海鮮居多,您的胃該是本來就已經有些不舒服,後來有沒有喝過冰咖啡之類的東西?”
墨景深抬起手揉了揉額頭,淡啞的歎道:“喝過幾杯。”
醫生點點頭:“果然是多重刺激才引起的急性胃炎,問題不大,但最好近日以清淡飲食為主,您現在體溫很高,退燒之後按時服用消炎藥,兩天就好了,不用擔心。”
墨景深沒再說什麼,隻看了眼剛走進臥室的酒店的工作人員:“她人呢?”
“墨太太在客廳裡,您放心,我們一直在安撫她,不過她似乎還是很擔心您,而且她的臉色也很差,您看要不要讓醫生順便幫她也看看。”
墨景深勉強抬了抬手,製止醫生去外麵找她:“她對陌生醫生的碰觸很排斥,安靜陪著她就好。”
工作人員點點頭,沒再多說。
西方人很少打針,除非真的必要。
醫生給墨景深口服了退燒藥和醫治胃炎的藥物後,又交代酒店的工作人員去準備冰袋過來一並物理降溫,確定墨景深的身體沒有其他情況後才離開,並且醫生說今晚就在這家酒店的其他房間住下,有任何情況他都會馬上趕過來,讓墨先生放心。
墨景深淡淡點了點頭。
直到人都走了,酒店的人問用不用留下個人照顧他,墨景深卻示意他們都離開,免得季暖不適應這麼多人在房間裡。
夜早已經深了,淩晨兩點多,季暖站在客廳裡卻徹底的沒有了困意,站在窗前就能看見湛藍的海麵,從醫生和其他人離開後她就沒敢進臥室,聽他們說深深燒的很嚴重,現在吃了藥後需要休息,她怕自己進去後會打擾到他,所以就一直站在外麵。
可是過了這一個多小時,季暖越看不到他,就越是擔心。
她向前,將額頭抵靠在落地窗上,眼神有些茫然的看著窗外在黑夜中的海麵。
這樣的巨型海島,在每天固定的時間可以看見漲潮退潮的景象,現在這個時間就是海島周圍每天漲潮的時刻,平靜的海麵在黑夜中慢慢的漲高了許多,更伴隨著比白天時洶湧許多的海浪不停的反複拍打著沙灘和遠處的礁石。
季暖怔怔的望著外麵,腦海裡有許許多多的片段在不停的盤旋,她閉上眼睛,用力將頭在落地窗上撞來撞去,不至於有多疼,但是腦部在冰涼的窗子上撞擊的時候仿佛才可以緩解腦袋裡那些莫名的脹痛。
閉上眼睛,卻一直循環播放著墨景深倒在書房地上的場景。
季暖緩緩皺起眉,抬起手用力的按壓著越來越脹疼的頭,忽然,聽見臥室裡傳出的兩聲輕咳,她猛地睜開眼,忙轉身快步跑了進去。
墨景深該是服下的退燒藥起了作用,額頭上已經逐漸出了些汗,但是退燒藥也同時讓他睡的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