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在被轉過身的一瞬間,眼睛裡的紅意一時間沒能藏住:“還不是被你給嚇的,不然估計還能再繼續傻一段時間……”
不需要多說,隻是這樣一句,便足以讓墨景深有著彌天之大的動容。
男人的手緊緊握著她的肩膀,看進她的眼底:“我是誰?”
季暖盯著他,憋了半天才說了三個字:“墨景深。”
這三個字被她咬的有些重,甚至有些距離感,但這一如既往的不肯低頭似的脾氣卻是真真正正的她。
“我去給你盛粥,好端端的也沒見你生過什麼病,忽然倒地不起,嚇得我魂都快沒了。”季暖邊說邊要推他。
結果不僅沒有推開,反而這向來處於淡然從容的男人這頃刻間卻笑的仿佛怎麼藏也藏不住了似的,正要抱住她,季暖卻眼疾手快的抵擋在他胸前:“哎?你先讓我盛一碗粥去……”
男人無視她的動作,直接拉下她的手牢牢的握在掌心,再又將人抱進懷裡,在季暖怎麼都沒辦法抵抗而不得不用手在他肩上錘了幾下時,隻能聽見男人低啞的聲音近在她耳邊:“頭不疼了?”
季暖頓了頓,搖了搖頭:“前幾天就好多了,有些東西總是時有時無的在眼前,好像睡著的時候有一會兒是清醒的,隻不過人是一直在睡,可夢裡的很多事情都很清晰,不再那麼亂七八糟,昨天再又被你嚇的這麼刺激了一下……不然的話,估計真的還能再繼續在你麵前多當幾天傻子。”
“醫生說你現在不能受刺激,否則情緒會受到影響,早知道刺激你就能有效果,我早該直接躺地上。”男人邊說邊揉了揉她的腦袋:“昨晚嚇的不輕?”
“廢話,一個大男人忽然躺在地上,就算是我在正常的時候都會嚇到,何況我還是在那種情況下……”季暖邊說邊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你能不能讓我去廚房把粥拿出來?再煮下去就都變成米湯了。”
“米湯我也喝,不急。”
季暖:“……”
“可我早上也還沒有吃飯,我也要吃,我不想喝米湯。”
墨景深的手在她的腦後撫了撫,像是要確定她頭部的所有傷究竟還有沒有問題,再低眸看看她,看見小女人嘴上雖然說著各種不冷不熱的話,可耳根卻早已經紅透,連帶著白皙的脖頸上都染上了一片粉紅。
感覺到男人終於放開手,季暖迅速向後退了兩步,抬起手有些不自然似的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和耳朵,仿佛要遮住那些發紅發燙的地方以為他看不到似的,轉身就匆匆進了廚房。
粥已經煮了很久,不至於真的變成米湯,畢竟這種海島上的白米口感不像國內的質地,口感稍微有些硬,現在煮出來的倒是又香又甜軟,口感適中,墨景深昨晚高燒到現在,這粥現在吃起來也比較清淡易消化。
季暖不確定自己現在是否真的好了,但至少感覺自己沒那麼糊塗了,雖然用力想事情的事情會覺得腦袋特彆沉特彆疲憊甚至腦仁還有些疼,但估計都是康複期要一點點緩解的事情,昨晚她站在窗前發呆了很久,有很長的時間是她硬生生的逼著自己去想事情,去將那些錯亂無章的回憶一點一點的擼順了,那些回憶都順了之後,很多自己不明白的事情也就逐漸迎刃而解,更是一點點的去想起更多事情。
暫時不要不過度用腦,太刻意的去想更多的事,就不會有什麼難受的感覺。
才不過這麼久的時間就能康複,估計一方麵是墨景深細致入微的陪伴和照顧,另一方麵便是秦醫生在科研所的朋友研製出的升級版的針對性藥物確實非常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