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記者的話,秦司廷一個字都沒有回應,連眼神都沒向他們身上看一分,直接進了救護車,車裡的護士毫不給麵子的直接將後邊的車門關了上,隔絕了外麵那些噪音。
車裡,幾個護士表情有些謹慎的看向麵色冷沉的秦司廷。
秦司廷亦在這時看她們一眼:“看我乾什麼?救護車上是發呆的地方?正常操作不會?”
幾個護士趕緊又湊到秦董身邊急救,畢竟這是秦醫生的父親,她們剛剛是想著秦醫生有沒有什麼指示,但顯然在他眼裡每一個患者都一樣,哪怕是他父親,也避免不要在這種時候要解開上衣緊急急救的措施。
救護車車燈閃爍,轟鳴著在酒店門前開走。
秦司廷一手拿著車裡的檢測儀看著他父親現在的心電指示圖,另一手指揮著護士將他父親的下顎抬高等等的緊急救治操作,穩而不亂,眼神清洌沉靜。
車已經遠走,他看都沒的再看那家酒店一眼。
他最後一次來秦家的酒店,還是四年前。
當年秦家與淩家因為世交關係,兩家父親在酒桌上喝了幾杯酒,就開開心心的把兒女的婚事給定了下來,又忽然找了一天時間說讓他跟淩萱兒見一麵,秦司廷那幾天剛在日本回來,莫名奇妙忽然被硬塞來個未婚妻,根本就沒打算同意,直接拒絕,一點遲疑都沒有的直接拒絕的徹底。
甚至連麵都沒打算見。
那天秦家和淩家約在這酒店一起吃飯,他壓根就沒打算過來。
結果天黑後忽然接到消息,時念歌護照過海關落地回國的消息,包括有人用時念歌的身份證在秦家的酒店訂了房間,說明時念歌當晚不僅會回海城,還會直接住到這家酒店。
秦司廷掛了電話後就直接過來了,跟淩家人見麵的事他根本就沒這個打算,結果剛到酒店就碰到了淩父,以為他是匆匆來遲,硬是說了幾句場麵話把他給叫到了用餐的座位上,硬生生的聽著兩家坐在那裡妥善的安排所謂的訂婚。
秦司廷沒同意,但顯然當時他父親和爺爺都還在等他,根本沒把他的拒絕當真,畢竟也一直沒聽說他身邊有個什麼喜歡的姑娘,唯一知道秦司廷有女朋友的,是他遠在日本的母親。
已經是四年前的事了,恍惚間都已經快要記不得當時的過程。
印象裡,秦司廷去了洗手間,秦父也去了洗手間,父子二人談了談,秦司廷從始至終都沒鬆口,跟淩家之間的事情,本來就沒有提前跟他打過招呼,更不必談什麼同意不同意,一切都是滑稽之談,他不可能會答應這所謂的訂婚。
秦父的意思是,先不要拒絕的這麼徹底,先跟人家淩萱兒相處看看,反正也不是現在就結,然後就臨時接了個電話出去了,再回到坐位後,淩萱兒因為飯菜不合胃口,沒吃多少東西,說想要吃對麵街上那家很有名的甜品店裡的甜點,秦父給秦司廷使了個眼色讓他去買一些回來,秦司廷本來打算借這機會直接離開,也就去了。
結果淩萱兒跟了出來。
並且全程跟在他身邊,一會兒說這,一會兒說那,淩秦兩家的人都在裡麵看著,秦司廷看在淩父與秦家的確是多年世交的麵子上,沒當著那些長輩的麵直接將淩萱兒的手甩開,免得先是甩開人家女兒,再直接拒絕訂婚,太傷淩家麵子,總要在其中稍微委婉一些,即使他個人並不喜歡在這種時候用這種委婉的方式,乾脆果斷比什麼都好,可終究還是要考慮到兩家的麵子,他忍了幾分鐘過馬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