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時念歌避開的眼神和同樣清冷的神情,秦司廷單手插在白大褂的衣袋裡,冷漠的眸子在她身上掃了眼,嘴上漸漸沁出薄冷的笑:“也是,時小姐向來命硬。”
命硬?
是知道她父母都已經不在了,隻留下她這麼一個,是知道她出了車禍但是彆人都重傷,她卻沒事,所以說她命硬嗎?
她倏然轉過眼看他,對上秦司廷涼薄的眼色,眼神平靜,語調溫涼:“現在是我的司機和助手受了重傷,生死未卜,秦醫生針對我可以,但請不要在這種時候雪上加霜。”
秦司廷冷笑:“看不出來,時小姐對身邊的人還挺有良心的,你那顆被狗吃掉的良心,這些年在美國,是一點一點的重新長回來了?”
時念歌沒再說話,兩眼盯著他。
她忽然覺得眼前的男人有些陌生。
明知道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誤會,可是現在這種時候她卻又一個字都解釋不出來,找不到方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
可是他的眼神裡仍然是深切的冷嘲。
季暖看不下去在旁邊說:“秦醫生,時小姐剛剛跑進來的時候腳有些跛,可能是傷到腿腳的筋骨,她臉色這麼差,就算身上的血都不是她的,但應該也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你好歹是個男的,彆在這種時候去紮人家的心行嗎?”
“驚嚇?驚嚇算什麼?”秦司廷冰冷且意味深長道:“鐵石心腸的人就算是被萬箭穿心也不會有任何感覺,我幾句話如果能紮了她的心,她也就不是時念歌。”
話落,他直接走了。
季暖看不下去,也顯然是有事來找他,在時念歌身邊安慰了一會兒後趕緊跟著走了。
眼見著秦司廷冷漠的背影,看著他進了電梯,時念歌站在急救室門前沒動。
……
下午。
季暖隻上來聊了一會兒事情後就走了,秦司廷隨後去做了個手術。
從手術室出來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醫院外的晚霞已經升起。
走回診室之前,他看了眼導診台那邊的護士,沉吟了片刻後過去,問:“急診室那邊今天下午有沒有其他什麼動靜?”
小護士驚訝於秦醫生居然會忽然主動來問話,趕緊在導診台後邊站的直挺挺的回答:“啊……我不太清楚啊……”
秦司挺麵無表情:“你們這些小護士每天吃飯時間休息時間聚在一起聊各個診室八卦,還有什麼是你們不知道的?”
小護士瞬間臉紅,磕磕巴巴的說:“呃……也、也沒什麼動靜,就是聽說今天白天出那個離奇車禍的幾個人,那兩個重傷的,命都保住了,就是那個被稱做司機的人,好像開車之前吸入了大量的致幻氣體,警方來了醫院,已經過來調查了。”
秦司廷淡淡看了她一眼,小護士趕緊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他沒再說話,轉身走了,走到診室門前,正要推開門進去,卻又腳步停頓了下,停頓兩秒後,又回身去了電梯方向,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