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接過青玉腰牌,上麵用一種極為獨特的手法刻著一個‘青’字。
仔細看的話。
這個青字也並不簡單。
其寫法並非按照比劃,而是用一種類似神通式的方式畫出來的。
滴入鮮血,或者掌握某種咒語興許能直接催動此物。
“隻要道長將鮮血滴入信物後,用鮮血在信物背麵寫上內容,縱然遠隔萬裏,青某也能收到。”
果然。
陳洛眼中流露出震驚之色。
這青玉腰牌,比前世的手機也不遑多讓了。
甚至都不需要信號塔。
此間世界,確實在各個方麵都不可小覷啊。
“在下青徽,暫代青衣校尉,領青袍軍。”
這備受劉壯和賈作清推崇的男人自報家門。
著實將陳洛嚇了一跳。
他對大離的軍製並不了解。
但陳洛卻知道,如今的鳳陽郡守石虔,身兼數職。
其中名頭最響的。
就是鳳陽校尉。
乃是鳳陽軍的最高長官。
眼前的青徽,雖說隻多了一個暫字,可在陳洛眼裏也是個響當當的大人物了。
“校尉大人抬舉。”
陳洛有些惶恐。
軍職大小還在其次。
但毫無疑問,這位不顯山不漏水的青徽,定然是一位頂級高手。
“陳道長無需多禮,您乃是我青袍軍的恩人,更是我青徽的恩人!”
青徽言語鄭重。
“此地我不宜久留,先走一步。”
“陳道長有事言語一聲即可。”
青徽說罷,就快步帶著劉壯和賈作清離去了。
出了黑市。
陳洛與高雄雉言語,“師兄覺得那位青衣校尉,是何等境界?”
“遠超於我,不可估量。”
高雄雉臉色凝重。
“我恐怕扛不住他三拳。”
這對修行有六鎖金門法的高雄雉而言,絕對是頂級的評價了。
陳洛唏噓。
本想著不摻乎兩頭龐然大物的事,安心賺點錢,養養自己的吞金獸九化仙人術而已。
沒成想,
有點越陷越深了。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希望兩邊不會打起來。”
陳洛的步伐加快。
第二天一早。
陳洛有些昏沉沉的睜開眼。
如今自己太生五行長青功大成,氣血的恢複填補能力極其驚人。
但也架不住七日兩百張符籙的畫法。
在清乾宮中買回來的那些氣血補藥,似乎效果都開始衰減了。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
“一旦補不上來,沒準就要壞了根基。”
“那就少畫一些吧。”高雄雉從一旁走過,師兄弟兩人一起吃早飯。
“真正能夠填補氣血虧空的,是真正的血藥。”
“那些血藥生的古怪,但效果驚人。”
“吃下之後立竿見影,而且不會有副作用。”
高雄雉說的神乎其神。
但練過清乾心功和氣血藥藥方的陳洛,如今更是煉丹師。
對於這種說法不太相信。
“是藥三分毒,無論是丹藥還是氣血藥,皆是如此。”
“怎麽可能有所謂的血藥,毫無副作用。”
陳洛笑著搖頭。
“師兄你莫要被旁人騙了。”
高雄雉咧嘴一笑,“這世間神異數不勝數,師弟也莫要以眼下物,看世間物。”
“否則就要成為那井底之蛙嘍。”
陳洛這次沒有反駁,仔細想想師兄說的確實也有道理。
“那如果有機會,定要見見那血藥的模樣。”
“難……”
高雄雉搖搖頭,“血藥長相奇特。”
“而且各種古籍之中,均不曾記載其生長的環境和培育的方法。”
“血藥也隻是一個統稱。”
“它們的形態各異,功效上也各不相同,有些能助功法突破,有些能直接讓人破境。”
“也有些如我太生長青功一般,白骨生肉,地府奪人……”
“血藥的功效,多到甚至無法詳細的區分類別。”
“隻是統一的都有大補氣血之效,才被稱為血藥。”
陳洛聽著高雄雉,越說越覺得這血藥玄乎。
這哪裏是血藥啊。
乾脆叫神仙藥好了。
“大師兄,有您的東西。”
餘正秋從山下上來,還拖著一個大木箱。
“誰送來的?”
陳洛問道。
“不知道,是那個魚爺放在餘氏酒樓的,指名說是您的。”
“哦……”
陳洛點點頭,“辛苦了。”
送走了餘正秋。
陳洛便湊到了箱子前。
匕首輕輕一敲,就將箱子打開。
裏麵還有第二個箱子。
隻不過箱子是用一塊黑布完全封死。
“凶獸皮。”
高雄雉湊上來,“用凶獸皮密封,大手筆啊。”
師兄弟兩人對視一眼。
能出手如此闊綽的,恐怕就是那位青衣校尉青徽了。
保險起見。
高雄雉還是讓陳洛退後。
他將這凶獸皮拆下來。
裏麵還是一個箱子,但箱子的材料有些獨特。
竟反出一股金屬感,讓高雄雉這般見過世麵的都沒叫出名字。
“血藥。”
高雄雉突然失聲道。
退到一旁的陳洛立刻快步走上前。
一股濃鬱的香味,瞬間衝入鼻孔。
陳洛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塊血藥的形狀。
血藥隻有兩指長寬,屬於細長的類型。
但藥如其名。
血藥上竟然掛著鮮血,還有肉絲。
像是剛剛從血肉中剝離出來一般。
而血藥的形狀,卻是一個花瓣的形狀。
花瓣上還有植物的紋理。
通體呈現出妖豔的紫色。
確實如高雄雉所言,陳洛在草穀峰種了長時間的地,又因為符籙和煉丹知道不少材料。
但仍舊無法從這一個染血的花瓣中看出類似的植物品種。
“匪夷所思。”
陳洛將血藥從箱子中捧出來。
血藥的觸感和尋常的花花草草沒什麽區別。
如果拋去血藥上的鮮血和肉絲,如果拋去那妖豔的紫色。
這應該就是一朵普通的花的花瓣。
但一切組合在一起。
就莫名違和。
“應該就是青徽送來的了。”
陳洛斷定。
畢竟血藥這種東西太過珍貴了,非清乾宮這種勢力不能有。
而且就算有,也不會如此豪氣的送人。
“這東西要怎麽吃?”
陳洛看向高雄雉。
“割下來,煎炸烹炒應該都可以吧。”
高雄雉謹慎道,“我也就吃過兩次,一次是跟著兩位師兄逃竄躲避追殺的時候,囫圇著吃的。”
“當時他們是生吃。”
“還有一次是跟著師父,當時是和野菜野蘑菇亂燉,當飯吃了。”
“那頓飯吃完,我當時就覺得精力充沛至極。”
“兩天兩夜都沒睡著。”
高雄雉追憶著昔日的歲月。
“不用洗洗?”m
“師兄和師父他們好像都沒有洗。”
陳洛點點頭。
果斷拋棄了生吃的法子。
陳洛開始展示自己的廚藝。
不多時,師兄弟兩人就吃上了血藥熬製的鵝肉煲。
“這血藥煲的鵝肉,口感都變得勁道了。”
陳洛吃的兩眼放光。
一小塊血藥下肚,竟是讓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開始紅潤起來。
食欲都變大了。
他開始大口朵頤。
“這血藥,該不會是拿鮮血當做養料養育而成的吧。”
“有這種可能。”
高雄雉附和道。
“話說這兩指寬的血藥,能賣到什麽價錢?”
“無價之物。”
“千兩難求。”
陳洛吞咽的速度立刻放緩了。
開始細細的品嚐,反複的咀嚼一下其中滋味。
千兩啊……
一想起眼前的一鍋鵝肉煲價值五百兩,陳洛盛湯的動作都放緩了。
生怕撒出來一滴。
吃完一大鍋的鵝肉煲,瞬間感覺精神抖擻。
還剩下一半的血藥,陳洛就重新放了回去。
等到下次再吃。
氣血充沛,陳洛便繼續畫符去了。
這次收購被黑霧侵染的物件,不僅賺了九化仙人術的肥料。
還收獲了青袍軍的一份人情。
可謂是賺翻了。
……
郡守府。
應譽悄悄走入書房之中。
屋中的石虔趴在案牘上,有微弱的鼾聲響起。
應譽見狀。
又悄悄要退出去。
“什麽事?”